原本姬越赶来江州就已经是在以犯险了，怎么能够继续虎。他是秦国的君主，牵一发而动全，万不能半差错。

    “不许去。”卫敛挡住门前，毫不犹豫地拒绝。

    姬越说：“我就去看一。”

    “一也不许。”卫敛态度很决，“你是什么份？了事我可担当不起。”

    “孤乃秦王。”姬越语气一沉，“孤命令你让开。”

    卫敛不吃他这：“那就恕臣抗旨不遵了。”

    “卫敛你放肆！”

    “有本事杀了我。”卫敛说话本里的恶俗台词，“不然就从我尸上踏过去。”

    姬越：“……”没本事。

    姬越神无奈来：“卫小敛，行行好，让我去看一看。”

    “我就想知……你待了那么久的地方，是什么样。”姬越轻叹，“我很担心你。”

    不只是。

    还有心理。

    瘟疫是什么概念呢？是每天都会死很多的人，都有无数无辜的生命永远消失在世上。他们摆在数据上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行数字，真正置其中却是每个人或波澜壮阔或平平淡淡的一生。

    死者断魂，生者绝望。

    姬越没有见过瘟疫，但他经历过战争。第一回从战场上来的时候，他一连半月不敢吃，闻到一油腥味儿都会恶心得吐来。每日游走在生死间搏命，昨日并肩作战的同伴今日便尸骨无存，这是战争。

    不少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在凯旋后神癫狂，受到大的心理创伤。

    为主帅，姬越所要承受的远比普通士兵更大。

    因为他是发号施令的人，他所的每一个决策都要为千千万万的生命负责。

    他知这有多么痛苦。

    而他的阿敛，正在一件与他一样的事。

    倘若天太平，将军刀剑生锈又何妨，可世猖狂，将军还需要守护他的故土。

    倘若世人无病，医者不能施展手又何妨，可这世上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救命。

    卫敛后背抵着门，眸微动：“我很好。”

    “你很好。”姬越说，“可我心疼你。”

    正如你曾心疼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