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并没有撒谎不是吗？他从来没有说他和林嫣儿熟悉，是罗刹自己这么认为的——在卫敛极不经意的引导。

    “看林嫣儿的态度，罗刹缠着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林嫣儿对他的自称是‘我’而不是‘家’，说明对这人已经熟悉到了一定地步，也不耐到了一定程度。他那么在意林嫣儿，之后应该会一直跟着。”卫敛淡淡，“我们有一路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

    姬越听罢，半晌：“阿敛可真是……心思缜密。”

    不过是晚间与人打个照面，他只顾着生气罗刹意图伤害卫敛这事，卫敛已经冷静地把人家的压榨价值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姬越又想起钦天监监正与净尘大师说的那句“真龙命格”。

    卫敛天生就是当帝王的料。

    他足够冷静，大，足智多谋，同样心怀天，也同样杀伐果断。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姬越更加理智。

    若不是楚王瞎了错把明珠当鱼目，把人送秦国后，他相当怀疑天最后会是秦楚相争的局面。

    双王相杀，惺惺相惜，却又互为宿敌。

    命运却让他们相，代价是埋没了卫敛的荣光绝代。

    姬越想，这个人该是与他并肩的。

    一个念在他心里渐渐形成形。

    卫敛还不知姬越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他问姬越：“说起来，你说三年前罗刹刺杀你，而后重伤而归？我听到罗刹说过，三年前林嫣儿给他送过药……治的难不成便是那时的伤？”

    “罗刹是暗影阁阁主，普通的伤岂会没有伤药，值得林嫣儿特意送去？你当年怎么伤的他？若知林嫣儿送的是什么药，或许也能猜一她的来历了。”

    话

    他们在客栈歇了一夜，翌日又不停蹄地发赶路。

    了永乐城便离了楚国国境，需穿过一片山脉才能抵达梁国。里面毒虫密布，瘴气丛生，不时有野兽没，易守难攻，是梁国的天然屏障。

    当然，想要前往梁国还有另一条路相对安全，可那要绕得很远。他们没有太多功夫浪费在路程上。

    区区山林自然无法阻挡姬越与卫敛前行。卫敛一圈药粉撒去，毒虫蛇蚁自动退避，善于使毒的林嫣儿也没派上半用场。野兽见了他们，别说吃人，直接就被人烤了吃了。

    萧闻也跟了过来，林嫣儿不想见他，他就远远跟着，问就是他也要去梁国，林嫣儿不着。

    “……真是个疯！”林嫣儿咬牙切齿。

    萧闻武功，平日里独自穿过这片山林自然轻而易举。可他昨日才被姬越伤了肺腑，才运功调息一夜就跟着丛林冒险，哪里吃得消。

    更何况，罗刹会暗杀，却不懂毒术。这林里这么多毒，简直是不要命。

    卫敛往后看了不远正在奋力砍杀毒虫的萧闻：“既然看不过去，不如让他也跟上？”

    “他什么？”林嫣儿皱眉，“聒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