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万事不顾一刻都离不得对方的人，否则也不会有清平之灾别离一月。只是思念这绪，总是难以自控。

    卫敛去打探况，听起来轻巧，实际上危险重重，只是那些潜藏的危机都被他以智慧和武力化解了而已。姬越知他很有本事，却不能不担心。

    “回来的这么早。”姬越，“看来是有收获了。”

    “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卫敛坐来，“你说的没错，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对心上人的在意。”

    阿斯兰并不是会轻信于人的人，只是麦尔娜可能有的遭遇已经彻底瓦解了他的心，让他陷无比的痛苦自责，才会对卫敛这个算不上多熟悉的故人推心置腹。

    “一切证据都指向那位国巫。”卫敛，“林嫣儿是梁国前任圣女，从时间来看也对得上，正好是七年前的那位……”

    他简单叙述了一阿斯兰的话，最后：“初八是神节，我问过阿斯兰，那天国巫会坐在车里，周围有重兵把守。阿斯兰会合我们把守卫换成他的心腹，不会极力阻止我们行刺。”

    姬越思索片刻：“那国巫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真能轻易杀得了么？”

    “总要试试。”卫敛说，“只是无论行刺成功还是失败，势必会打草惊蛇。届时梁国绝对会增大对异乡人排查的力度，我们势单力薄，需要一个脱之计。”

    “我早有准备。”姬越，“既敢来梁国，自要好万全之策。咒者本领滔天，我之前便猜测是个位权重之人，杀了恐会引起麻烦。从江州临行前便让周明礼带密令回永平给谢忱，命他三月就开始攻打梁国边境，梁国定会调王城兵力前去阻挡，届时王城便如一座空城，任我们来去自如。如今，秦军大概已至梁国边境了。”

    卫敛并不意外姬越的安排。应该说，为一名运筹帷幄的君王，姬越没有考虑到这才奇怪。

    他淡淡一笑：“调虎离山，那确实容易逃走……”

    “谁说要逃？”姬越笑，“一座空城，夺它还不犹如探取？何况这梁国神权至上，他们的国巫死了，如同信仰崩塌，军心定然溃散，还怎么跟我秦军战？”

    “孤会让人知，他们的神明并不能保佑他们。”姬越底燃起属于野心家的沉与冷戾，“梁人既敢伤我秦国百姓，咒我秦国君主，孤岂会只要一人命。”

    “从一开始，孤要的就不只是咒之人血债血偿。”姬越不带地勾了勾，“孤要的是整个梁国。”

    卫敛单手托腮静静听他讲。

    姬越望过来时，他仍是满平静，一脸“你继续”。

    “……”姬越收回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轻咳一声，“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卫敛换成双手托腮：“在你里，我就这么不经吓吗？”

    这事甚至也在他预料之。

    陈国已亡，战争序幕早已拉开，秦国的铁骑必将踏遍整个大陆。就连卫敛都早有署，何况姬越。

    都是迟早的事。

    既已来了梁国，脆一网打尽，很符合姬越的行事作风。

    “愚者飞打，庸者一石一鸟，智者一箭双雕。至于你，”卫敛勾，“你要的不是鸟，你是要天塌。”

    姬越笑：“知我者莫若公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