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看见镜！碎掉！快碎掉！

    大的咒力消耗着这最后的生机。镜渐渐生裂纹，竟是真碎了。

    她抓着白发无望地坐在碎片中，她依然看得见自己的脸。镜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映照她苍老的容颜。

    这个将容貌视为自己命的女人终于疯了。

    她不允许这么丑陋的自己存于世上。国巫抓起一块镜碎片，猛地扎自己的心脏。

    一没死成，她不不顾地又扎第二，第三……直到鲜血染红地面，才真正咽了气。

    其实她就算不杀死自己，也能很快就寿终正寝。偏偏看见自己老去的样疯了，选择了一这么痛苦的死法。

    倒也应了她给自己的咒——凡杀她者，必不得好死。

    包括她自己。

    室鸦雀无声。

    没想到那么难对付的国巫……只需要一面镜，就可以让她自取灭亡。

    “毕生所求只为一张脸。”荼靡摇，“未免太肤浅。”

    “岁月不饶人，年华老去，容貌不再。”萧闻叹，“很多人都畏惧这个。我还遇见过少年夫妻老来反目，就因为女容颜老去，男另纳妾。”

    ……然后女就买凶杀了她丈夫。

    那曾是萧闻曾接过的一桩任务。杀手拿钱办事，不问缘由，可那是第一回他完成任务后，看见那位夫人扶着丈夫的棺椁哭得死去活来，最后甚至在灵堂自缢随夫而去。

    反倒是那如妾开开心心地分走了全家产。

    据说那对夫妻青梅竹两小无猜，相濡以沫了二十年，纵使妻无也不曾变心，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却还是在年过不惑时成了负心汉。

    世事可叹。

    国巫年轻时确实生的姿容绝世。越是人，越怕衰老。

    曾经倾国倾城，受人追捧，鲜簇拥，谁能忍受得了衰弛后的凄凉。

    卫敛悄声问姬越：“你会吗？”

    姬越弹了他的额：“不许多想。”

    “阿敛你要记住一句话。”姬越垂眸，“岁月从不败人。”

    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