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敛见仆妇战战兢兢的模样，不觉一阵好笑。他想起初见姬越那会儿，自己便也是这般谨慎地跪着，听那人冷言要割了他的。

    当时他想，秦王果真残暴。

    ……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手中有了至无上的权力，便有不怒而威的气势。纵使什么都没，也会被旁人千般揣度。所谓伴君如伴虎，有时不过是外人视其为猛虎罢了。

    卫敛倒颇有些懂得姬越的受了。

    “孤有这么可怕么？”

    仆妇愈发惶恐：“陛威严厚重……”

    “行了。”卫敛也不吓她，“孤非草菅人命之辈，岂会同一孩童计较。”

    他与卫不一样。

    仆妇一怔，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位新王的声音极为悦耳，如松山冰雪消后几分清冽。

    泠泠如君。

    卫敛蹲，捡起地上的拨浪鼓回他手里。

    小不得了拨浪鼓，哭声戛然而止，展开一抹童真的笑颜。

    卫敛玩心大起，又把拨浪鼓了来。

    拨浪鼓离手，小不一愣，又张开嘴哭起来：“哇——”

    卫敛把拨浪鼓回去。

    小不止哭，喜笑颜开。

    再回来。

    小不：“哇——”

    回去。

    小不又破涕为笑。

    来。

    “哇——”小不又哭。

    就像了开关似的，只要把拨浪鼓来，小不就哇哇大哭，再回去，瞬间又笑嘻嘻的。卫敛觉得颇为有趣，如此几个来回，乐此不疲。

    趴在地上的仆妇：“……”

    她仍然未敢抬，只能看到新王那一截巧细致的颔，只是怎么同王孙玩闹她还是看得见的……

    王孙今年只有三岁，陛难不成也只有三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