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士兵帐禀报秦王。姬越尚未褪戎装，披铠甲静候在营帐前，艳丽眉被连日杀伐染上凌厉，犹如一位将军。

    他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卫敛越来越清晰的影，凤眸中一片澄明。

    士兵们都自觉让开一条。

    良人纵归乡，归来仍是此间少年。

    卫敛在和姬越还有一段距离时便勒住缰绳翻。须臾间，风尘仆仆的青年飞奔过去，扑将军怀中。

    姬越轻轻接住他。

    “幸好赶上了。”卫敛低声抱怨，“不枉我快加鞭，险些累死在半路上。”

    他将两样东西姬越掌心，与之十指缠，抬：“姬越，燕鲁三员大将的命，外加燕关岭一场战役，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若还嫌分量不够，就再附赠一个我。”

    “至于这楚国的兵符与传国玉玺……”他微垂，“便当作我的嫁妆。”

    他不能像一位公主那样红妆十里，幸而还能玩一场山河作嫁。

    姬越低眸注视青年容无双的面庞，将楚国的兵符和玉玺收了，转营帐。

    他从始至终未置一词。

    卫敛一怔，望着姬越背影有些苦恼。

    姬越莫不是生气了？

    他独自回到楚国谋划这事，确实不曾与姬越商量过。他们都不喜对方拿自己冒险却瞒着对方，可又总在这样的事。

    这回生气要怎么哄呢？卫敛有些无奈，他已经把全家当都送去了。

    正当他寻思着，姬越又回来了。

    姬越上来就将那两样东西回他手里。

    一摸形状，还是玉玺和虎符。

    卫敛问：“还我作甚？”

    “你的嫁妆，我岂有不收之理？”姬越慢条斯理，“你手里握的，是我秦国的兵符和传国玉玺。”

    “拿好了。”姬越抬，“我给你的聘礼。”

    卫敛一顿，随即笑：“你不生我的气？”

    “气什么？气某人一声不吭跑回楚国也不告诉我一声，如今还敢只毫不设防地跑回来，简直胡闹。”姬越觑他，“也不怕秦军当你是敌人，直接杀了。”

    “我信你不会伤我，才敢这么胡闹。”卫敛有恃无恐，“正如我一声不吭跑回楚国，你不也信我不曾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