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灯，一片模糊的黑暗。

    而他在这黑暗中被容逍恶狠狠地吻住了嘴。

    说吻都不算恰当，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暴烈的吻，吃着他的嘴，一只手死死地箍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腕。

    “我恨你……”

    他听见容逍在亲吻撕咬他的间隙里糊地说。

    闻晏听得酸楚，乖顺得张开嘴，得像一汪，任容逍施为。

    “我恨你。”容逍又说了一遍，咬牙切齿，像被到绝境的困兽一样的声音。

    他怎么会不恨闻晏。

    几千年来第一次动心，就落得这样一个惨烈的收场，真心被抛掷于天地，碾得粉碎。

    可他又怎么舍得不要怀里这个人。

    他永远都不到不要闻晏。

    他不住地亲吻闻晏，吻闻晏的嘴，眉，失了轻重地咬闻晏的结。

    他一路吻到闻晏的耳朵，在闻晏的耳边低声问，“你知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

    闻晏吃痛，怯怯地摇了摇。

    他怕极了容逍会说什么他不能承受的话。

    容逍勒了闻晏，死死地搂着闻晏的肩膀，脸埋在了闻晏的肩上。

    “你知吗，草木本是无心的，是因为你，这颗心才开始动。你怎么能在赋予了我心以后……又生生把它剜去？”

    他本只是昆仑山的一棵不尽木，哪里懂得什么人，在遇见晏归以前，他几千年的生命都无波无澜，不知恨。

    是这个眉如画的青年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闯了他的秘境，又不常理牌地撩动了他的心弦。

    他被这人蛊惑，跟着他离开昆仑，去了人间。

    可偏偏也是这个漂亮的年轻人，不与他商量就决定孤赴死，只留给他一封书信，还让天走了他的记忆与。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听到晏归这个名字能心如止，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这个人类一样。

    但现在他知了。

    因为他不仅被取了关于晏归的记忆。

    连带他对晏归的，他至的意，都被天行取走了，镇压在地脉之中。

    他失去了关于晏归的一切，从记忆到，全都不

    属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