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装修致，设施齐全，比起一楼的那些房间，不知好了多少个档次。

    季幕从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不禁心中叹了一。这和他在季家的阁楼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却在地底。

    他想起季沐的卧室，好像也和这间差不多。

    季幕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卧室的淋浴间冲了澡。顾家的气开得很足，季幕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柔的被褥上有淡淡的香味，使得他绷的绪松缓来。

    他还是在反反复复地想起韩森告诉他的那些事——

    想起穗湫一个人在医院孤独地死去。

    季幕就像是掉了一个混的记忆中，里面有穗湫，也有袁立玫，还有不知何时开始拄着拐杖的季锋。

    以及，那个在他前模糊的影，开喊他：“喂，你想和顾家的少爷通信吗？”

    视线逐渐清晰。

    十一岁的季幕怏怏地站在偌大的琴房中，四面的落地窗包围了他。栀园已经变成了玫瑰园，艳丽红火地开了一簇又一簇。他听到悠扬的钢琴声，“叮叮咚咚”的像是光的一场狐狸雨。

    黑白的琴键，季沐修的手指和他沐浴在光丽的侧影。

    “母亲非要我和他通信，说我们有婚约。”季沐停了弹钢琴的手指，哀怨地蹙眉，一都不兴，“可他那么胖，我才不想和他结婚。说什么契合度，为了那个东西就把我卖了……”

    这不过就是十一岁的孩说的一句较真话，但也足以现季沐对顾远琛的嫌弃。家里想和顾家攀亲，但那都是大人们的意思。小孩的心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喜就是不喜。

    “顾家的少爷连个手机都没有，真麻烦。”

    听着他的抱怨，季幕低着，窘迫地站着，眉地拧在一起。他讨厌季沐，也讨厌袁立玫。

    碎发遮掩，季幕的额上还留着一块淤青，大概是袁立玫给他的惩罚。

    季沐对季幕的伤势丝毫不关心，他已经见怪不怪。停止弹钢琴的他，乖乖地拿起一旁放着的杯，混着白药往嘴里吞咽。

    这是在他检查信息素契合度的那一天开始，袁立玫让他持服用的东西。

    自从吃了这个之后，季沐的玫瑰香就一直郁好闻。

    “我看你和那个胖玩得好的，还难舍难分的样。要不这样，你替我和他写信吧？就像你平时替我作业那样。”

    季幕怔然。

    “怎么样？你应该很愿意吧？”季沐得意，“我给了你机会，你得谢我呢。”

    “夫人如果知，会生气的。”季幕想到袁立玫的手段，心里就止不住地发颤。

    为此，季沐“哼”了声：“胆小鬼。”

    季幕虽然很想和顾远琛通信，但他更害怕袁立玫的喜怒无常：“我不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