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从自己边散发的龌龊的心思都不该在顾远琛边徘徊，如果有，季幕会竭尽所能阻止。

    浑浑噩噩的，季幕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时，已经十多了。他燥，床的杯在之前就已经喝空了。季幕了睛，半梦半醒地拿着杯去倒。

    才一开门，就碰到了刚回家的顾远琛。

    “学。”季幕一就清醒了，他嗅到一酒味。

    顾远琛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但他看上去没有醉意：“还没睡？”

    “睡了一会儿，来倒杯。”季幕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杯，“学你喝了很多酒吗？”

    “嗯。”顾远琛看了一时间，这个已经不好喊张嫂起来给他煮醒酒汤了，但如果不喝醒酒汤，明天起床的时候他应该会疼。家里的醒酒药又恰好吃完了，没有准备新的。

    正想着，顾远琛就听季幕贴地问：“我看茶几上有些香橙，学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能煮个橙醒酒汤给你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语气绵如一团棉絮，轻碰在顾远琛的耳中。

    …………

    顾远琛看似不醉，其实脑已经不如平时清醒。他不记得自己回答了句什么，只记得自己了卧室冲了澡，没过多久，季幕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季幕端着一碗汤，睛亮亮地站在他的房门。顾远琛看着他手里的醒酒汤，闻到了一橙的清香，饮酒后的疲惫顿时减去了不少。

    他的目光落到了季幕微翘起的发上，玫瑰香正在无意勾引，隐匿在橙的香味中，一清晰一淡薄。夜的酒作祟，顾远琛将季幕红的揽了底。

    忙不迭的，他想起了除夕那晚的吻。

    他哑然，算是有不能言。那晚的他，明知季幕在偷吻自己，却还是装作熟睡的模样，丝毫不知廉耻地收了季幕的意。

    这份突如其来的羞耻让顾远琛稍稍皱了眉，移开了目光。

    他好像没办法讨厌季幕了，哪怕玫瑰对他毫无引力。

    顾远琛也突然想起徐风之前在医院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我看他是真的很喜你，你要不要考虑一？

    这句话总是反反复复，最近在他脑中回放多次。

    他总是想起这句“他是真的很喜你”。

    ——他是真的，很喜你啊。

    最后这句话，变成了季幕温柔腼腆的笑意，稳稳当当地砸在顾远琛的心里，拂开泥土与灰尘，把他曾经合上的，一五一十地拉扯来，袒给天光。

    果然，人一旦喝了酒，就会将自己的理智降低。

    顾远琛不喜这样，也不喜犹豫，更不喜困惑。他懊恼地重新看向季幕，心戏多如他，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心思多如中石，每一粒都能击起涟漪。

    …………

    面对顾远琛不悦的神，季幕霎时以为自己错了什么，局促地问：“学，我可以去吗？”说完觉得不妥，季幕忙解释，“我帮你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