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终于开了，是一个佣人，她端着一碗粥来。

    季幕看不清她端着什么，他缓缓地坐起。

    结果，袁立玫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她的声音严厉：“谁让你给他送吃的？”

    “夫人，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他从昨天早上起就没吃什么。”佣人握餐盘，心里也有些害怕，她轻声试探，“就是小半碗粥。”

    袁立玫从外开了地室的灯，季幕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到，张地闭起睛。袁立玫走近了，森森地看着佣人，伸手：“给我。”

    佣人不敢再多闲事，她是家里代替泽达妈妈新来的女佣，还不清楚季家的况。

    只是她还未离开，就被袁立玫喊住：“你被辞退了，家里的事你要是敢说去半个字，”她转，笑容冷，“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他是季锋的另一个儿，自然不会有事，但你就说不准了。”

    佣人被吓得一刻都不敢停留。

    袁立玫的目光重新回到季幕上，她看到季幕仓促地低了。

    她蹲，那碗气腾腾的粥冒着香气，引得季幕饥辘辘。他的梢都是微红的，两颊也呈现一副绯红的病态。袁立玫伸手，乎意料地抚住了季幕的前额。

    季幕闭双。

    唯听到她装腔作势地说：“真可怜，居然发烧了。”

    季幕没敢挥开她的手。

    袁立玫勾了勾嘴角，很满意自己这些年对季幕的待，让他丝毫不敢反抗。她起，半晌一个“慈母”般的微笑，缓缓地动了手腕，将那碗粥倒到了地上。

    “吃吧。”

    粥落到地面时，零星溅起，沾到了季幕的脸上，温的，又不是温的。它应该是如岩浆，将季幕的尊严逐渐溶解。

    袁立玫垂帘，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的粥：“一个小时后，如果地上没被净……”她的语气停顿了，恐吓他说，“你知的，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谁找你。如果有人问起，我们就说你离家走了。”

    她是真的想杀了季幕。

    季幕惊恐地看着她，生生咽一唾沫。他不想死，袁立玫如果杀了他，也会摊上事的。季锋应该不会那么放纵她……应该不会……

    袁立玫看了他的心思，微微踱步，轻松：“不必担心。园可以埋你的尸，地室也可以藏你的尸。上，锁上门，换掉家中为数不多的佣人……或者，砌一堵墙？”

    “那是少爷找的药……他说是泻药，本来想给我吃的。夫人，那、那不是我去找的药！我不知它会是这药……我不知的……”季幕烧糊涂了，他想活着，于是他开始神志不清，卑微地抓住袁立玫的裙角，“夫人，您放过我吧。我会离开这个家的，我上了大学就不会再回来了……”

    既然他是一个碍的私生，既然袁立玫一直介意他的存在，那么，他可以彻底消失的。

    可袁立玫早就知药是季沐找来的，也知自己儿原本要的好事。

    但事已至此，她需要有一个人来承担季沐所受到的痛苦。

    恰好这个人又是季幕，她简直是恨得牙。

    “不回来？你把小沐害成这样，居然还着梦呢？”袁立玫轻哼一声，用力了自己的裙角，“d大你也不必去上了，这里很适合你。”

    囚禁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