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琛半跪在地上，沉默许久。

    顾远琛额是细细密密的汗，他伸手想将季幕抱起：“我带你去医院！”话刚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季幕脖颈的绷带上。

    可季幕还不罢休，他如同一只被困困境的兔，可怜兮兮地求饶着：“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学，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可以吗？”

    他本以为季幕洗了标记随了他的要求，他应该会松一气，会放心来，这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绪。可他没想到，自己面对如此瘦弱的季幕，心中总是摇摇摆摆。一想到季幕洗标记所受的罪，他竟然心疼得不得了，还在心中自责起来，埋怨自己当时不该把话说绝。

上力，站不起来。

    他的一双手不知是张还是绪激烈，忽然颤抖得很厉害，惊慌失措地解了自己脖颈的绷带。

    像是主动坦白就能得到宽恕一般，季幕背过，将后颈完完全全地暴在顾远琛面前，抖了抖，老老实实地说：“标记我洗了，真的洗了。你、你放过我吧……”

    季幕的膝盖破了，了血。顾远琛见了，立松开手，一瞬间也跟着张起来。他刚才是真的追急了。

    顾远琛没有让人整理掉季幕的东西，不仅如此，他还找到了季幕留在家中的小型密码箱。这个密码箱并不复杂，顾远琛找人开锁，不半小时就打开了——里面是一支又一支的玫瑰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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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他的这句“洗了标记”，在顾远琛耳中是多么尖锐。

    巷中幽暗，漏洒稀疏的光。

    “学，太疼了，我不想跪着，求你了，学……”季幕瑟瑟地发着抖，心痛得麻木，小声地求着顾远琛。

    一圈又一圈，映在顾远琛的瞳孔之中，扎针似的硌。

    一个骗而已，自己到底还要上当多少次？

    季幕地注意到了顾远琛困惑的视线，蓦地，他往后地缩在墙边，畏畏缩缩地盯着顾远琛看，他是真的怕了，刚才顾远琛的行为，令季幕误会了顾远琛已经摆明了他的立场。季幕停顿了片刻，断定了顾远琛的来意。

    他每天白日工作，不到晚上12通常不会离开办公室，使得小陈叫苦不迭。而一班，顾远琛也不回顾家别墅，不是去酒吧就是一个人闷在公寓中喝酒。他没想到，季幕在离开前，还把公寓收拾净了。

    但事实上，季幕一直骗着他，本不值得同。

    卧室里，季幕的行李没少什么，他好像丢掉了这里的一切，就如同电影中，坏人被揭发后，匆匆逃离一般，仓促却无声无息。

    顾远琛大概是明知故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他比季幕过得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