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森略微无奈，“我会想办法——”

    “那就不要扣他，让他和袁立玫一起回去。”季幕忽然打断了韩森，思路清晰，他也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本如此，要么不给他机会，只要拥有机会，他不愿意就此放过：“他如今这样，不好，袁立玫狱后，季远山一定会想季沐的监护人。季沐以前对季远山的态度可不好，季远山不是那么大度的人，把人给他，季沐就永远没办法再来找我了。”

    季远山对他们一家，可谓是恨之骨的，他不会善待季沐的。

    无意识中，季幕眸中闪过一丝狠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一旦拥有可以把袁立玫与季沐打地狱的机会，他季幕不会甘心放手。多年来的压抑扎在他心里，早已生发芽，唯将惧怕的东西彻底消失，才能将这份恐惧连起。

    他要以牙还牙，他要季沐永远地和自己的世界切断。

    他要将自己从腐烂的泥土中起。

    季幕一气，努力地平复心来，他的手轻轻地摸到了自己的肚上，指尖颤抖，腹中是一个新生的希望，差死于季家之手。季幕抿了抿，心波涛汹涌，声音却逐渐平稳来：“如果他不能狱，我希望他过得不好。”

    韩森是在午三左右离开顾家的，顾远琛主动开车送韩森去机场。

    韩森没有拒绝，直接上车：“小幕刚才的话，你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对吧？”

    “……”

    “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

    “韩先生，我只是守在书房门，是这别墅隔音效果不太好。”顾远琛差没系上安全带，他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他担心韩森今天就要劝说季幕离开，才了如此不雅的举动，同时也遭到了陆秋远的怀疑。

    韩森坐在副驾驶，也不打算继续嘲讽顾远琛：“以后我会常来。”

    “好。”

    “季沐的事，我会照小幕的想法去。”韩森也说。

    顾远琛将车开了车库，车窗外风景快速地向后倒去，过了一会儿，他说：“好。”

    韩森将视线落到了前方，大概快到机场的时候，他对顾远琛拜托：“别去责备他的选择，他经历的很多事，他心里的恨，都是你我不能去想象的。”

    韩森是不放心的，他担心顾远琛会对季幕再次质疑，给予信息素到一半就落荒而逃。

    他也补充：“你要是不想再给他信息素了，提早告诉我一声，我好及时来接他。”这是他对顾远琛唯一的一要求。

    但显然，韩森太小看顾远琛了。

    顾远琛不理解韩森的想法：“如果那个季沐拥有了‘神病’这个保护罩，我们不可能行惩治他。所以把他给季远山，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我怎么会因此去再次质疑季幕？”

    “那如果我告诉你，给季远山之后，季沐也许会死呢？”

    “……”

    “你还是不了解小幕。”韩森望见机场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