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远就说：“你父亲……”话说一半，又不想说了。

    其实他就是想问一句“你父亲最近怎么样？”可问不，都是要离婚的关系了，没必要再挂念。

    陆秋远正想挂电话，唯听见顾远琛一句：“爸，其实父亲这些年都是一个人！”

    “胡说八。”陆秋远几乎是一否决。

    “爸？”

    “你父亲在市区沿山路上，有一小型的公寓，你可以去看一看。”

    他挂了电话。

    从那天起，季幕上的栀香只有在夜人静的时候，才会悄悄现。似是避着光，避着人声，它怯怯的，犹若清晨悄然盛开的一朵栀那般小心翼翼。

    这次，顾远琛不会去折断它了。

    而它每现一次，顾远琛就对自己和季幕有契合度信了一分。

    可这也不影响顾远琛对季幕的喜，因为顾远琛的喜，从没有建立在契合度和信息素之上。

    家里的前院被稍加装饰，顾远琛让人设计搭建了一个玻璃房，在里面了一个有靠背的秋千，是能坐两个人的度。

    光充足的午后，季幕喜坐在秋千上打瞌睡。

    而顾远琛只要没去上班，就会拿着一块小毯走到他边，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坐到他边，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偶尔，顾远琛会忍不住偷亲一季幕，就亲在他的额上，不敢越界。

    季幕有时候醒着，有时候是真的睡着，但醒着的每一次，他除了心会快一些，都没有阻止过顾远琛。

    这安宁的觉很微妙，也很幸福。以至于后来的每一个周末，季幕在玻璃房中小憩前，都会喊上顾远琛一起。

    要是顾远琛不在家，他就自己寂寞地坐在房中一直等到顾远琛班为止。

    张嫂看在里，怕季幕辛苦，好声劝说。

    季幕全然不听，他坐在秋千上，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数着每一个日落，在看到顾远琛踏别墅时，他才会一个笑来。

    也是在这样宁静的三月，某一天的午后，韩森到访。

    袁立玫和季锋的刑期结果来了，都不短。季锋因为是植人，目前是保外就医状态，季远山全权接了季锋的医疗安排。韩森知季远山的心思，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他现在得了空，第一时间就赶到c国来告诉季幕这个好消息。他心里挂念着季幕，可每次通电话，季幕总说一切都好。韩森以为季幕说的客话，左右不放心，哪知一过来，发现季幕的生活跟以前的比起来，那是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连季幕的心态，都不一样了。

    三月的天气很好，很多都开满了枝。季幕的肚已经快九个月了，临近产期，他的小胀着，没法好好走路，所以他早早地坐在玻璃房里，等着韩森的到来。

    韩森一来就依着自己的说正事，等说完了，他见季幕没发表任何话语，便皱着眉，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四周透明的玻璃房：“顾远琛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