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资历够，再加上对这个项目也比较了解，上边很快就同意了他的申请，已经在安排了。

    这事儿顾远琛知，季幕和他提过了。

    顾远琛心五味杂陈，毕竟陆秋远要去，就证明这个婚是离定了。

    “我顺便去散散心。”陆秋远生得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却有着几分倔气，“明天一早，我和你父亲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顾远琛和季幕没多说什么，这十几年里，只有当事人才知岁月有多蹉跎，外人没资格多说任何一句话。

    只是在送陆秋远到医院门的时候，顾远琛说：“爸，我和季幕都是支持您离婚的。”

    “也用不着你们支持吧？这只是我自己的一桩心事。”

    顾远琛想了想，还是直言：“我知，父亲他也知，所以他才会主动去找外公，那天外公对他发了好大的火。”

    陆秋远不知顾远琛想说什么。

    顾远琛踌躇了：“我希望离婚之后，您能好好地和父亲坐来聊一聊。”

    “远琛，契合度这东西是聊不开的，而你父亲也已经有选择了。”

    “爸……”

    “我知当年你父亲是不由己，可你不知经历那场面的恐惧，好像什么努力都是徒劳。”他是疲力尽，“当初也是我疏远他在先，是我先放弃了。”

    分居的这十几年里，陆秋远过得并不差，人生不是只有。能找到一生挚当然好，可找不到，也不该一味地求。

    如果没有刘冬彦的现，陆秋远相信自己和顾黔明会相伴终老。

    然而，契合度的阻碍，终于把一面完好的镜摔碎了。

    “面临着这份契合度，我们的对彼此是一负担。我会不断地心生猜疑，他也会不停地受到折磨。既然已经有一个刘冬彦存在，那切断了又如何，谁能保证之后不会再有第二个刘冬彦现？”

    他们的契合度太低了，难不成顾黔明还能不要命地把自己的信息素刮净吗？

    “况且，他也有了别的家，不是吗？”

    其余的，陆秋远不想多说了。

    顾远琛虽然是他们的孩，却始终是一个局外人。

    可顾远琛不希望陆秋远都到了离婚这一步，还是这么不清不楚地站在这个误会中：“父亲这些年都没见过刘冬彦，怎么可能和他组建家？沿山路那公寓，据我所知，已经被父亲收回了。我让人去打听才知，里面曾住的是刘冬彦和另一个alpha，这些您知吗？”

    陆秋远的答案是不知。

    当年他发现顾黔明安置了刘冬彦后，他害怕受到第三次伤害，断然地将这一切拒之门外，不问不听，放过自己。面对着一次次的心如死灰，一次次的无法抗拒，他怎么还敢再去探究？

    现，他都要离婚了，他不知有些真相对于自己还重不重要。他应该要去查一查的，因为他不知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离婚之前，是否还要再受一次伤？他痛怕了，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胆小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