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季幕的声音都被空了。

    是季沐先开了：“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他用力地扯了一绳，放着孩的竹篮立刻被推向窗外。

    随之而来的，是季幕和顾远琛同时的一声“不要——”

    话音还未落地，竹篮重新回了季沐的手中，孩吓得哇哇大哭，季幕也要崩溃了。要是一个不当心，孩真的从五楼掉去，那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季幕绝望地看着季沐：“你想怎么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把孩还给——”

    季沐可没兴趣听季幕说这么多，他瞄了一季幕旁的顾远琛，抬了抬手：“你，楼去。”

    “……”

    “我只要他一个人来。”季沐笑起来，“你再不走我要把孩丢去了哦。”

    明明是大好的晴天，这片荒郊野外居然刮起了风，带着尘土，凉飕飕的。孩的哭声在这片空旷的地方变得格外刺耳，蹿季幕的耳中，像是不断呼救的声音。

    顾远琛是不可能留季幕一个人在这里的。

    如果他走了，也许季幕和小草莓都会遭遇不测。如果他留，至少能护住季幕。

    可为人父，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接受要失去孩的结局，小草莓和季幕一样，是顾远琛的肋。

    顾远琛试图和季沐谈条件，可这个疯不要钱，也不要任何东西，他甚至不想离开c国。他的目的只有季幕，他谁都不在乎，任何人是死是活他都无所谓，他只想要季幕痛苦。

    季沐被顾远琛说烦了，一只手猛地抓住竹篮一侧，轻轻一倾斜。

    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孩就能从竹篮中掉去：“哥哥，你很关心他和你生的孩吗？你忘了我们才是有婚约的吗？你居然帮着他来骗我，你好坏啊……”

    顾远琛的面煞白，边的季幕更是如此，顾远琛忙说：“你冷静一，我没有骗你，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不要激动，我说到到。”

    “真的吗？”季沐也不是说不通的人，他把竹篮摆正了，一脸无辜地看向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季幕，甜甜地笑了笑，“什么都可以？”

    “真的！”顾远琛稍稍靠近了他一步。

    季幕也跟着用力：“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这时，顾远琛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但他怕惊到季沐，没敢拿来。很快，手机就安静了，顾远琛咽了唾沫。

    季沐看着他们悄悄靠近的步，心中一阵满足：“好啊。”

    就在顾远琛要松气的同时，季沐从袋里拿一把刀，快地丢到了季幕和顾远琛面前，止住了他们缓慢的步伐：“哥哥，你当着我的面，把他的割烂了，我就把孩还给你们，也放过你们，我说到到哦！”

    竹篮里的婴儿哭累了，风也静止了。

    季沐坐在窗台上晃着，一又一，像小时候季幕初见他时那样天真无邪。

    那时候，季幕以为这个弟弟会很好相，结果走近了，对方却用一张稚的脸颊，说了极为不屑的三个字：“私生。”

    记忆是破碎的玻璃碴，当季幕回忆起过往时，脑海中季沐的脸总布满了霾。

    他和袁立玫一样，是自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