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大半夜的不去私会灵灵的姑娘，倒来私会起你个大男人来了。”说着便随意往李霁的榻上一坐。

    李霁倚靠在床榻上，手执着一本书，上赫然写着一句话：天予拂取，反受其咎。

    李霁也不抬，淡淡：“后院里倒是有几个女人，自己去寻。”

    贺兰集挑眉一笑：“我也不敢呐，这都是你那好三哥送你的，我可不敢染指。”

    李霁漠然，不同他打趣了，“崔鹤唳几时回来？”

    “快了，边关大捷的喜报明日就该到檀京了。倒是你，要怎么样个猎杀法？”

    贺兰集心中苦笑，自己现在的境比在北边吃沙的崔鹤唳好不了多少，这儿狼窝虎自己倒是两边跑，指哪儿打哪儿也怪乎的。

    李霁翻过一页书，倒也没多认真的看：“南朝萧纲这句话倒是应景，灯生燧火，尘散鲤鱼风。我瞧着不错。”

    贺兰集听门了：“四皇这阵九月风倒是凉。”

    “不然怎么散这一地讨厌的尘土？”李霁好整以暇的翻过一页。

    贺兰集心中也有了计较，如今也比较关心这次修文帝的态度，“你说三皇当初要万烨拉拢我定国公府，莫不是那时就知了我与你的关系？我们的密会从来隐秘，他是从何而知？”

    “我看倒不至于，他定是不敢确定，用来摆你一，此事你若是现，他便不会再信你。”

    贺兰集眉间一蹙：“可这信，你可确实换了，若是没鬼，这信就不能换。”

    “他将老四扯来，不就是用来保底的吗？若我们真是同盟，他杀了也就杀了，再用老四来锅，可我现在将信换了，他既能知我不寻常，又能嫁祸老四，指不定沾沾自喜。”

    贺兰集这才了然，却还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将应嘉让牵扯了来：“所以说，就是要让他自以为掌握全局？再伺机而动？”

    李霁，不再多言。

    贺兰集却想问一问李霁，会不会在乎修文帝如何理他被刺一事。但他不忍开，虽说已经都大成人了，谁还会像个小孩一样成天念着糖果？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一旦发生在李霁的上，只能是雷声大雨小，到了最后不了了之。

    贺兰集回到国公府后，十三将这几日重要的事件都一一告知于他。

    “余公公去见了三皇。

    皇上召见了四皇。

    崔将军七日后便能到达京都。”

    “皇上怎么说？”可能李霁已经不关心他爹的态度，可莫名的，贺兰集自己还是很同他这个兄弟，想知修文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去理这件事。

    十三：“属不知，只知四皇已是镇定自若的从御书房走来。”

    贺兰集面无表，冷嘲一声：“果然。”他依然选择寒了李霁的心。

    唯一还算好的消息，便是崔鹤唳凯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