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地铁时, 天都已经半黑了。

    他站在风，把手里的拍立得递给她。

    小姑娘抬起，拧了拧眉：“嘛？”

    “本来说好, 是上次你期中考完的礼, 不过你一直没过来，没机会给你。刚才在前台看见快递盒, 就顺手带来了。”

    鹿绿垂眸瞅着那粉的机，想了想, 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男人就从衣兜里摸张相片来, 问：“这个，你要么？”

    是刚才在便利店外拍的。

    惯有的拍立得暗调, 的木质吧台，小姑娘宁静的侧脸, 还有旁边戳着叉的泡面碗。

    构图和光影都非常。

    鹿绿抬起脸问：“你想要吗？想要就给你。”

    “”

    裴措怔了一怔。

    “好，你不回答, 那没机会了。还给我吧。”

    她伸手，直接把相纸拿走, 了自己手机壳的夹层里。

    男人的手还维持着“伸”的状态，顿了整整三四秒, 才收回兜里。

    非常尴尬。

    裴措忽然觉得这状态不太对。

    莫名其妙的, 就被一个小姑娘搅的心慌意手忙脚，这不是他裴措的作风。

    “那你要跟我拍张合照吗？”

    鹿绿开了相机, 在他面前微微一晃，“我想放起来，留作纪念。”

    纪念？

    怎么说的跟上就要生离死别似的。

    裴措望着她，迟疑着一：“好。”

    于是“咯噔”一声。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灯光一闪, 机咔咔咔的，一张相纸就从相机缓缓升起。

    鹿绿在空中甩了甩，很专注地看着画面成像。

    因为她刚刚踮了脚，所以脑袋正好到他，一前一后的，就像靠在他的肩，又咧开嘴笑了起来，映衬着背景的黑暗，光灿烂。

    而男人微微低，视线落在她上，神专注又平静。

    就仿佛是真的侣一样。

    鹿绿继续把相纸了自己的手机壳夹层里。

    ——说实话，大吵了一架，又冷战了一路后，她的这个态度，竟然让裴措到有些手足无措。

    他难得表现几分小心翼翼：“你，没事吧？”

    “刚刚有事，现在没了。”

    小姑娘冲他一笑，“在地铁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