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她犹豫片刻，开问：“陈慕江，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男人脆承认，“前面范锐博他们来家里，喝了几瓶。你还记得范锐博吧？”

    “怎么可能不记得…”她翻了个白，范锐博是陈慕江的发小，“我们是分手了，不是失忆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什么我都记得。

    心砰砰作响，她还在愣怔，那不知为何自顾自换了话题。

    他的醉意显得越发明显，碎碎叨叨说范锐博离婚两年后终于找了新的，现任是他们中时暧昧过的姑娘，两个人多年后再续前缘，正式确立关系不过俩月就决定要结婚。

    “…今天直接跑民政局扯证，个月就要去云南办婚礼…”他尾音拖得有些，又自己清了清嗓，“还要我去当伴郎。还有那个立伟，跟他老婆不是冷战一年双双轨，最近又和好了…”

    关一禾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捧场个嘴。

    陈慕江终于停来，她才饶有兴致地问，“范锐博的现任，不对，他老婆，是不是就是当时他老念叨的仙女？”

    “对。”

    “哇，好啊，哈哈哈，这么多年了还能续上。”

    “嗯，”男人语气忽然平淡来，嘴里却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续上了。”

    要是关一禾再装无事发生，就太作了。

    她早就坐起了，此时靠着枕双手环，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像和不断动的数字，她轻声，“嘛。”

    他莫名笑了几。

    他不说话，她也不再说话。

    半晌后，她缓缓开，语气有些抱怨，“喝醉酒了别给前女友打电话。”

    “不喝也不让打，喝了也不让打。”他又笑，“朋友之间没那么多规矩吧？”

    “你不喝我哪不让你打了？”

    他煞有其事地嗯一声，“偶尔不接罢了。”

    “…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规矩。”

    陈慕江在电话那大笑。

    关一禾撇着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又忽然愣怔，她猛然发觉她似乎好久没有听到他这样笑过了。

    她声音细细的，“该睡了，前男友。”

    他却，“前男友待遇还不错啊？半夜还愿意陪你前男友聊这么久。”

    喝了酒的陈慕江好势。

    谈恋时的他其实也很会把握主动权，却又不会过度，让一贯凡事都牢牢把控在手里的关一禾很是着迷。分手之后的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她面前呈现如此状态了。

    关一禾觉得心的，不自觉地放任暧昧的气氛缓慢滋。

    “看在我们很熟的份上么，毕竟过。”

    “如果是这样，”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当前男友，也行。”

    “当前男友这么积极？可以不当前男友啊。”

    她的本意是还能当朋友，话说完才发觉似乎可以往其他的方向联想，可她并没再多加解释，而沉默的陈慕江几秒钟后缓缓开。

    “关一禾，我喝多了。”他一字一句，努力把捋直，“…脑转得不够快。你等我清醒的时候再问我一遍。”

    她无声地笑，“问什么？我没提问啊。”

    “我不。明天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