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识抿，犹豫了一才回答谢相知的问题：“还未曾，我来时恰碰上那，且另一人也在追杀他，但那人迂腐愚笨，叫那三言两语挑拨了，将矛指向我，那便趁机跑了。不过他受了我一剑，若不及时救治必死无疑。”

    她吻之间倒不见多少憎恨，将整件事叙述地毫无波澜。

    谢相知听她似有未尽之意，也不打断，过了小半刻，谢不识又接着：“师父，我这些时日追杀那，闲暇之余便想，当日我家中满门被屠，乃他父亲所为，世人虽言父债还，但他于这件事上委实无辜。我不该为此事杀他，否则与其父有何异？”

    谢相知尚未说话，倒是百里泽颇为诧异地看了这师徒俩一，觉得这两个迥异，委实不像师徒。

    红衣青年听了，也无什么特别反应，像是不意外她这般说辞，抬扇掩面，尾蕴笑，：“哦？”

    谢不识扬了扬，姿态恭敬，话语掷地有声：“当日我家中惨案，虽为上一任教之主所为，但非他一人所为。”她娓娓来的语气一转，逐渐冷起来：“若只那教主一人，必不敌我一族上协力，但为非作歹的豺狼众多，我父母自然势弱，因此害我父母兄弟姊妹者非一人，而是万人所为。故我之仇、其余同受教之害者之仇，岂是杀一人可以相抵”

    谢相知不置可否，又问：“那你觉得夜玄宸又如何？”

    谢不识略一思索：“我虽为复仇而来，但并非如教之动辄灭人满门。江湖中尝言稚何辜，然夜玄宸此人在教中耳濡目染多年，承其父之志，何来无辜？且他之年岁，也当不得稚。我杀他，虽为私心，但并无过错。”

    百里泽后跟随的侍卫听她此言皆面古怪之。他们天最的漩涡中心，自然什么人都见过，但将话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又肯承认自己乃是为一己私杀人的小姑娘，的确是一遭见。

    谢相知却不关心这些人作何想法，只笑将腰间白玉佩解，与谢不识。

    玉佩镂空雕刻，其上却有凶兽狰狞，栩栩如生。

    谢不识双手接过，难掩错愕：“师父……”

    谢相知摇了摇扇，“既然要报仇，也不能太寒碜了。这枚玉佩是我的信，你这些年虽然了个少楼主的名号，却一心练武，烟雨楼中认识你的恐怕没几个。这玉佩也没什么用，就当给你个份凭证。”

    谢不识知晓这玉佩绝非是他随手给的凭证，心动，正要开，却被谢相知懒洋洋一抬扇打断：“好了，我要带你师娘回去了。你的事早些忙去罢，省得你那不成的功夫碍我。”

    谢不识：“……是。”

    待谢不识携着满袖风雨离去，一旁作上观顺带修养伤的百里泽才笑言：“前辈这徒儿可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谢相知斜他一：“我这有趣的小姑娘约莫只比你小两三岁。”

    言之意便是你自己都是个没齐的孩，哪来的脸面说他徒弟是个小姑娘。

    百里泽闻言笑意更：“前辈不是说我是她师娘么？即是辈，不当以年龄论。”

    “这倒极是。”

    谢相知一愣，继而拍手笑。

    “那夫人可要同我归家？”

    他略歪了歪，使得漆墨发洒落肩，肆意风。

    “固所愿尔。”

    百里泽幽沉的目光落在他瓷白侧颜上，中吞噬一切的猛兽被半垂的睑囚住，最后化为温雅笑意漾开在边，依旧谦谦君。

    谢相知所建烟雨楼也位于南州，但一州之地幅员辽阔，他又不是个喜赶慢赶的，并不急着回去，只带着雍京来的太殿悠哉启程，要生生将两三日的路程拖上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