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只是有好奇，因为之前有个人跟我说过血症都是后天因素造成的，就想着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

    瞿铮远说话时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只手扶着桌沿，右掌贴着谢衍的后颈轻轻着，这就导致两人靠得很近，能看清对方瞳孔倒影的距离。

    谢衍的脖不自觉地向后抻了一段，后背贴着椅背，他不太适应瞿铮远这么轻声细语地盯着他说话，还这么温柔地帮他脖。

    搞得他都有张，一张思绪就容易飘，比方说这姿势要搁在电视剧，那自己可就是女主角，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屋气氛洽暧昧，一秒导演就该安排吻戏了。

    “当然了，如果你要是不想提的话不用勉。”

    瞿铮远松开右掌，直起，谢衍适时地收回思绪，抬眸：“不勉。”

    其实血的病早在他上小学时就发生过两次，后来他尽量避免去看那些血腥的场面，极少发作，所以迄今为止见过他倒的同学都以为他是低血糖，就连老师也是。

    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被瞿铮远撞见两次，还倒在人怀里两次，好像命中注定一样，要把这段封尘已久的记忆重新挖掘来，不过因为他当时太小，那件事的很多记忆都被模糊化了。

    窗外雨声淅沥，他的指尖不安分地挲着：“其实我家里的事跟你在电视里演的那段有一像。”

    瞿铮远哑然。

    谢衍的老家在距离这边三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地级市，经济发展迅猛。

    他的父亲唐善闻是名缉毒警，有一次在外执行任务时受伤被送医院，替他理伤的正是谢晴，也就是谢衍的妈妈。

    唐善闻那时候刚跟人打过架，上衣都被人扯破了，就跟泥里过似的，脏得要命，满脸是血，睛也是的，但还是掩盖不了他那骨里迸来的男人味。

    谢晴实习期给人扎针上药从容不迫，但那天给他脸上药时，指尖都有发抖。

    唐善闻说了句：“没事儿，我不怕疼，你别这么张，搞得我都张了。”

    她就脸红了。

    “他们俩是一见钟。”谢衍说。

    瞿铮远说：“那你肯定像你妈多。”

    谢衍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你意思是我没有男人味呗，我还没发育完全呢，我还是未成年。”

    瞿铮远扶着桌沿，乐不可支，想到自己之前还拿谢衍的样本和瞿平生的样本测过dna就觉得自己是个傻/。

    上一代人的过去谢衍无法参与，从生来那一刻，就觉得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仅凭着谢晴谈起唐善闻时的神，来判断他们之间的。

    比香的前调还要烈。

    谢衍生前，唐善闻已经被派去金三角地区当卧底，他离开时并不知谢晴怀了，只说去外地差，不知何年何月能回来。

    谢晴也不傻，从打不通他手机的那一刻就猜到他是去什么，她从未怀疑过唐善闻的人品。

    家里人让她把孩打了，她还是持生来，那段时间跟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僵，好在那时候谢蔓已经九岁了，写完作业就帮着带弟弟。

    在谢衍的记忆里，妈妈从不会说爸爸的坏话，和很多家妇女一样，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是超人，必须得去任务，忙完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