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是开放式的，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能看见气腾腾的笼屉，面师傅手速飞快，几乎两秒就能包好一个馄饨，直接飞锅里。

    “一屉蟹粉和猪小笼双拼、一份虾仁馄饨、再来一份锅贴和一个葱油饼。”

    瞿铮远一门就熟练地餐，谢衍猜想他一定常来这边吃东西。

    “那么多你吃的完吗？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控制重？你这一顿，前一周晚上的草可就白啃了。”

    “给你吃的啊，”瞿铮远边说边摆放餐，将调料倒蘸碟，“这边的锅贴和葱油饼都是了名的，好多人排队来买，工作日中午都抢不到座位。”

    谢衍狐疑地眯起：“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吃个早饭就叫对你好啦？”瞿铮远将调好的蘸碟推过去，又要了两杯酸梅。

    “不光这个，还有看医生的事。”谢衍没有想到对方会放在心上，还特意为他联络医生，除了谢蔓，没人会这般照顾他。

    “你别想，我没有盼着你去当卧底的意思，再说卧底这活也不是谁想谁就能的。”瞿铮远转动着手中的酸梅汤，光将玻璃杯照得反光，连同他的睛也灼灼发亮。

    “我只是觉得血这个况对你的生活和未来规划影响大的，如果能及早治好的话，你的人生将有更多更好的选择，说不定在填志愿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救死扶伤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你妈妈不就是医生么？医生比缉毒警察安稳一些。”

    谢衍松开中的，酸梅的余味带有一苦涩，在齿间缠绕。

    瞿铮远的脊背松弛来，微微向前倾了些：“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你的观是一致的，只不过她划掉了几个选项，我多给你几个选项，但是说到底，题的人是你，哪一个选项会令你到满足，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衍咬了两，重重地。

    他一直觉得瞿铮远是个缺心的富二代，幼稚无脑又欠揍，脾气臭没正行，一都不沉稳，但昨晚的事和今天的这番话令他对瞿铮远的印象彻底改观。

    成年人所看见的、所思考的，确实比他这个未成年的更广阔、更远。

    瞿铮远又说：“尝到的味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你那杯是不是有苦？”

    谢衍“嗯”了一声。

    “白痴，你没放糖。”

    “啊？”谢衍歪了一，看见靠墙的位置搁着一小罐细砂糖。

    “有些人喜淡一，有些人喜甜一，后厨熬的时候就放一冰糖。”瞿铮远说着舀一匙砂糖，“要是不够的话自己加。”

    一顿早饭吃了将近一堂课时间。

    原因是瞿铮远每样吃几就撂筷玩手机了，谢衍不舍得浪费，吭哧吭哧把剩的汤底全收净了。

    还没门就连打两个饱嗝，瞿铮远听见了，勾着嘴角偷偷笑了一声。

    谢衍钻路边的黑奥迪：“以后不要这么多了，来你这之前我重一直控制得好，前两天称重发现胖了六斤。”

    瞿铮远轻踩油门发动：“那不是很好，你本来就应该增增。”

    “那不行啊！”谢衍有些焦虑，“我要的是增不是增，要是拼命往横向发展的话就不往纵向发展了！”

    瞿铮远笑了起来：“纵向发展那得靠命，你爸妈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