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间，沈听眠总共了十二次ct，为了不忘记太多，他在手机的备忘录写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第一条有关于母亲。

    而现在，他就和母亲往家走。

    “李牧泽经常给妈妈打电话，问你的况，有这么好的朋友，以后要好好珍惜。”

    “……他经常给你打电话吗？”

    “对，还经常来看你，但是你的况不好，妈妈就没有让他再去了，他在门看你一会儿才走。”

    如果沈听眠还对这件事留有印象，就会到惊讶，郑文英并没有因为楼这件事迁怒李牧泽，在很多时候，她远比沈听眠想象的要通达理。沈听眠并不知，在李牧泽的妈妈和他谈之后，他不同于常态的表现是一很微妙的求生，是积极的，让郑文英到欣的一特征，那是一次，郑文英到一切没有那么糟，尽她一直在劝儿，但事实上，她的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这个丧偶的女人不是没有过迁怒，只是相比之，她受到了李家的真诚，李妈妈也和她聊了很多，谈及了自己的病史，郑文英虽然不理解，但她已经在试图接受这件事，而李牧泽还是个孩，孩的真诚是瞒不住的，这些都让郑文英不得不对李牧泽一家有好。

    郑文英在路上跟他说：“薛医生那天和妈妈聊了很多，重冒发烧的人不适合学习，所以得了抑郁症的人也不适合学习。”

    他们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母关系有所缓和，像是这样，又不像是这样。郑文英总是在叹气，她苍老了很多，叹起气来沉甸甸的，沈听眠不愿意这样形容她，但郑文英的确像个小老太太了。

    只是沈听眠并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了，他所有的激烈绪都在医院里死去了，他淡淡地受着愧疚在自己的血里窜来窜去，这大概就是人生的重量。

    “妈妈相信他，”郑文英好像在自言自语，“你可以不上学，如果你开心，可以永远不上学，妈妈养你一辈。”

    她现在说话总是很轻，很轻，好像稍微大一，沈听眠就会被她震碎，最近她总是说起这句话。

    沈听眠说：“学还是要上的，再休息一段时间，我就去上学。”

    他背了一书包的课本回家，打算先自学。

    “我们可以转学。”

    沈听眠沉默了会儿，说：“不用了，三了，我还是习惯原先的班级。”

    “可以吗？”郑文英不安地问，“你可以吗？”

    沈听眠不知她问的是可以跟上学习度，还是可以适应异样的光。

    李牧泽的脸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沈听眠答：“可以。”

    郑文英想起刚刚和班主任的对话，沈听眠的老班告诉她：“通常这况，我们建议孩转学。”

    学校是怕再事，但班主任很委婉。郑文英其实没去学校闹过，因为沈听眠活了来。但她不是没有过怨恨，在最初的日，她怀疑沈听眠到底是不是自己去的，会不会有同学欺负他，或者是被老师狠狠批评了才这样，她不喜儿楼的那所学校，也不明白为什么沈听眠还愿意回去，所以此时沉默不语。

    郑文英把他的书包摘了来，自己背着，尽她已经拎了很多东西，但还是这样。这段时间，她和沈听眠一起消瘦，原本就瘦削的更加单薄。她很在意儿轻微的跛脚，看着他一一浅地走着，睛就红了起来。沈听眠要自己背，郑文英又意识大声了起来：“别跟我抢！”

    沈听眠愣了，不再说话。

    郑文英颤巍巍拿糙的手抹了泪，重重地叹气，压在沈听眠的心上：“唉。”

    她总是重复一句话，这时又念叨起来：“你知不知妈妈差要捧着你回家。”

    沈听眠这次回答了：“我不想火化。”

    他说：“我要死了，你就把我埋在爸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