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了一个梦。梦总是这样，没有本人的行动，但视角却无不在，并于不断的变化之中。看不见自己的，也受不到自己的作用，只是被动地和意识一起在场景中跃，却能闻见血腥味，听见枪声，碰到冷的风。

    威尔把额上遮住睛发撩开，果不其然地摸到了一手汗，他把温斯顿赶床，自己脱了外走向浴室。温斯顿跟着他的脚步走到了浴室门，又自己转跑回了威尔的卧室，上了威尔的床。

    蒸气在浴室弥漫，充满了黑雾的梦境又在威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威尔试着一气，却被顺着鼻梁来的泡沫呛得咳嗽，洗发腔里，味苦涩，但这至少打散了黑雾的冷。

    威尔转过去，让直接冲刷着额，洗净脸上的泡沫。

    威尔梦里的一切都指向慕柯。在追捕天使制造者时在幻觉中看到的慕柯，慕柯举起枪打爆亚伯吉迪恩的脑袋，让血溅了两人一。

    这两件事如何联系？又一个破碎的片段式的画面在威尔的脑海中闪现。雨，在山林中奔跑的人影，有两个人，还有一狼。他记得这个地方，就在速公路不远的一座森林里发现过一句绞刑人留的尸。

    克劳福德拿到的资料显示，在绞刑人杀死这个受害者的之后一段时间，有游客在附近发现了一灰狼的尸，灰狼的心脏有一个刀伤。

    冷兵，是的，绞刑人不会用枪，慕柯在此之前也不会……他在那段时间受过伤，他说是一狼给他留的伤。斯波特的背上也有几狼爪留的伤疤。

    威尔看过慕柯肩上的伤结痂之后的样，但那实际上不像是一狼留来的伤痕，反而和那匹灰狼尸上的刀伤相似。

    两个画面在威尔的脑里叠在一起，又好像被他脑里的某个图片编辑件修改成了反相，伤被四周的黑暗衬托得发白，像是医院里的透过x光图片。

    威尔低一声，这代表不了什么，他想。

    那些金线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缠住了受害者的脖，接着被缠住的人影化成一团黑雾散开，让威尔的脑重归于黑暗。不对，他在查天使制造者的案时本没接过绞刑人的作案手段，这个联想来得太突然。

    威尔关掉洒，夜风从浴帘的隙里钻来，裹着浴室里的蒸气浇在肤上，那其实并不冷，但威尔却打了个颤。他匆忙，了件衣服冲门，开车朝尔的驶去。

    他想去找慕柯，但直到他的车尔的市，他才想起来他本不知慕柯现在在哪？

    现在是凌晨三一刻，慕柯或许不在家。

    威尔拿手机拨通慕柯的电话，在等待音中反而又想挂掉这个电话。他去找慕柯，他又说什么？难问，你是不是绞刑人？

    但绞刑人本不会关注执法人员，他甚至不知他们这么称呼他。

    那么问，你杀了克里曼斯霍尔吗？

    无论对方回答是或不是，场面都会变得难以收拾。威尔当然会逮捕绞刑人，但是他会逮捕慕柯吗？这件事是世界上最困难的问题。

    如果，只是如果他真的是绞刑人，并且他知威尔已经发现了他的份，他会像杀死克里曼斯霍尔一样杀死我吗？？

    威尔还没有定决心挂掉电话，电话就已经被接通。

    “威尔？”

    “…对，是我。”威尔了一气，“你在家吗？”

    “不，我在外面。”

    “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