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懂男人，丘登希望布可逆觉得女儿真他，所以总是让她用星星看着布可逆。但他算盘打错了。布可逆是渴望被女人这样凝视，但那个女人不是泡泡小。所以，连布可逆对泡泡小的死，都并没有太多的伤。

    说到底，红月海、布可宗族领导和英都是民族主义者，政治倾向一直都是追求地方经济最大化，本土利益最大化。他们不像苏释耶那样的民粹党、支持族合，并且认为即便是海神族，也有与外族通婚的权利（只是不允许要孩）；他们也不像加斯宗族那样是保守派，支持血统纯净、阶级分工明确。整个红月海乃至布可宗族，民族血并不。

    泡泡小的牺牲虽是偶然，但也换来了红月海当的太平。

    时隔八个月，泡泡小的尸被翻来覆去查了八个月，总算可以葬安息。由于父亲被逮捕，母亲去世，为她cao办葬礼的人是她的舅舅一家人。舅舅家对家通恶绝，不允许丘登的任何亲戚来参加葬礼，而且把她葬在了他们的家族陵园。

    在光海，海族死后，尸会被陈列在晶棺里，然后一直放在墓园，三百年尸保存完好。三百年后允许腐化，晶棺自动变黑。所以，墓地中有的棺材是亮的，有的暗的，可以判断是否古墓。

    落亚大学的学生乎意料地冷漠。薇雅生前人缘不好，死后也没什么人同她，只有寥寥几个学生来参加她的葬礼。其中就有梵梨、星海、海草学。

    仪式上，海草学遇到布可逆，相差两万多岁的两个男人会意，便而过，从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仪式结束后，海草学把一束金藻留在泡泡小的晶棺前。

    晶棺里，彩的海藻环绕着泡泡小的周，在她的脖上绽开一朵丽的——为了遮掩她的伤。

    “薇雅。”

    他轻轻唤了一声，任海浪卷了他的黑发和白的托加。他还如此年轻，和当年初见薇雅时没什么区别。当年，旋转的纹中、微光照耀的走廊里，他不知，那个女孩已经对他一见倾心。

    尽她负“家族使命”、父亲的重托，也依然没能好好控制自己的。

    但他知的是，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没能顺利忘记她。曾经，他认定她是一个虚荣的女人时，还觉好受一些。可自从听到了她遗书的容……

    “她很可怜。她除了是你的女朋友，还是父亲的女儿，弟弟的。”梵梨游过来，也看了看晶棺里的女孩，不由到万分惋惜。这大概就是“扶弟”的最惨形式了吧。

    “我知。”海草学双目空地说，“我宁可没听到这样的后续。”

    如果没有后续，他也没什么好怀念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