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快速游动，连带着周边的景也跟着走。然后，他蹲来，在地上捡起一只浸泡在海里的甲壳虫，向梵梨挥了挥：“梨梨，你看，我找到了。”

    这是斐理镇的过去。她记得，那是哥哥带她在海底森林里玩耍的回忆。

    这些她都记得，但匆匆六百多年过去，她已经快忘记小星海的模样了。他的睛和她一样，也是蓝，颜却要浅很多，也不知是不是发浅的缘故。

    “梨梨，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小星海着男汉的膛，俨然地说。

    “好的，哥哥！！”小女孩的声音像从她脑海里、咙里发来一样，因而听上去就像自己说的。

    画面一转，小星海背对她躺在床上，银灰的发落满枕。

    “哥哥不要怕，有梨梨在哦，别人不敢欺负你。”一双小手凑过去，抱住了星海的腰。

    “嗯。”

    和很多过度戏的人不同，梵梨知这只是回忆。因为，不苏释耶的幻象如何来回现在自己前，那个冷漠的、真实的苏释耶，都始终站在幻象后面，哪怕是半透明的，也在时刻提醒，她这不过是一场幻觉。

    一个是真实，一个是幻觉，很好分辨。

    他不她了。她知。

    但她也知，回忆里的他着她。

    和回忆里的那个人相，真的很好。

    一个人守护两个人的记忆，虽然很寂寞，但也可以使人变得更。

    画面再次旋转。

    “梨梨，过来，把手给我。”苏释耶在她面前温柔地笑着，雪白碎发着黄宝石耳坠，向她伸开了手，“来，我带你去看看海底森林。”

    梵梨没有伸手，她很理，静静站着，看着他，没动。没有任何沉浸回忆宾客的怪异举动。

    对面的苏释耶蹙眉看着她。

    她看到什么了？

    他只看到梵梨双充血，被泪泡得通红，但抿着发抖的，憋着气，倔地没一滴泪。

    算了，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了，还不知她能看到什么么。无非是那些他觉得无足轻重、她却视若生命的牺牲者。

    幻象苏释耶消失了。

    像走灯一样，又一个幻想苏释耶现在她面前，在她面前跪：“梨梨，嫁给我，好不好？”

    梵梨不由自主抱双臂，泪快憋不住了。

    到这一刻，她就像海里浸泡了千年的铁制沉船，外表看上去还庞大且稳固，但只要轻轻碰一，就会顷刻间坍塌成碎片。

    幻象苏释耶再次消失，少年星海回来。

    时间是打散的拼图，一块块拼凑起来，拼了她最甜的七彩少女时光。少年在她面前微微笑着，白衬衫在中阵阵颤抖，蓝的眸是清澈见底的海湾：

    “梨梨，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

    然后，星海换上了六百年前的老版少校军装，看上去却是焕然一新的。

    “我是在梦。”他伸双臂，将梵梨抱住，沉重地气，“梨梨，我怎么又梦了。”

    一个又是苏释耶。

    “笨梨，你要多休息。”苏释耶把她放到在床上，中只有看不到的温柔意，“等我，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