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名雪芽。”他战战巍巍回。

    “雪芽？茶的名字，倒也雅致。”青年的声音略顿，“抬起来。”

    雪芽张地吞了，方抬起。他瞥一对方的容颜，又飞快地垂。

    那日夜里见贺续兰，已觉对方貌，如今白日见，更是被对方容貌震慑。穿着方便的淡青旧裳的贺续兰手持书卷，神淡淡，相比疲倦不堪的雪芽，他神奕奕，如珠玉明。

    “我有几句话问你，你不可糊。”贺续兰。

    雪芽猛地。

    贺续兰问的都是跟大善人有关的事，问到大善人起夜况时，雪芽讪讪地摇摇，“小不知。”

    贺续兰似有意，“你不知？”

    “小……小不曾贴伺候，爷失眠的时候倒是叫小去唱过曲。”雪芽不敢撒谎，一五一十答。

    “都唱些什么曲？”贺续兰又。

    雪芽想了想，挑了些还算上得了台面的小曲。他起初也在大善人面前唱过些曲，但大善人一听，先是笑，随后脸渐渐板了起来，让他以后不要再唱这曲。

    雪芽反应快，知大善人想听稍微正经一的曲，又赶忙唱起其他曲。其中，大善人最喜听的是《思怨》。

    这首曲是讲一个女思慕一位郎君，靠着显赫的家世跟那位郎君在一起，但这一切换来的不是佳偶的日，而是两人变成怨偶。最后女成日独守空闺，夜夜唱着这曲《思怨》。

    这话答完，殿静默。

    不知多久，外间有声音传。

    “太殿到。”

    太？

    雪芽忙把压低。

    “传。”不知是雪芽错觉还是什么，他觉贺续兰的声音比之前要更加冷淡。

    珠帘晃啷声动，有人大步踏来，还未变声的少年嗓音格外清，“儿臣给亚父请安。”

    太今年十六，名崔令璟，肖母，生得一张柔小脸，他几步走到贺续兰边，自然瞥见跪在地上的人。目光在地上人上转了一圈，行礼问安，圈红未褪，声音哑上几分，“儿臣昨夜一宿未睡，想着亚父必定同儿臣一般，故了太学就过来了。”

    贺续兰颔首，“你是个有孝心的，但还需保住，几日后便是你父皇的大葬，以及你的登基典礼。”

    太是，目光再度放在地上人上，片刻方：“亚父，此人可是之前伺候父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