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陆一句话打断了司予的胡思想，他从司予掌心捻起一朵，同样包那条贴携带的黑手帕。

    戚陆指尖冰凉，这个人的肤就和他的个一样，仿佛是没有温度的。司予掌心传来凉意，但莫名其妙又觉得有一没由来的。

    司予努力维持着平和的风度，但珠只敢往自己脚背瞟。他一抬，视线就对上戚陆的结，结是一丝不苟的衬衣领，那颗小痣若隐若现。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和戚陆间的空气变得很张，像是一张蓄满力的弹簧网。但这张和之前那剑弩张的对峙截然不同，司予也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大概是，他突然觉得？

    “玩够了，回家。”戚陆敲了敲小福的脑袋，率先打破微妙的沉默。

    小福朝司予张开双臂：“哥哥抱！”

    “不许气。”戚陆皱着眉呵斥。

    小孩对大人间的气氛总有着锐的直觉，小福觉得主人现在心很好，于是也放肆了起来，抓着戚陆的手臂，手脚并用往上爬，嘴里嚷嚷着：“主人抱！主人抱抱小福！”

    戚陆无奈地摇，抱起小福，说：“不为例。”

    小福趴在他肩上咯咯笑，像只偷到饼的小老鼠。

    戚陆抱着小福走在前面，司予跟在后。

    月光洒了一地，把戚陆的影拉一，司予在他后踩着他的步玩，戚陆走一步他也走一步。

    他的影和戚陆的影叠成一，戚陆比他，肩也比他宽，他的影被戚陆的盖住，就好像……他被戚陆抱在怀里一样。

    司予被自己脑里凭空冒的想法吓了一，他赶甩了甩。

    戚陆单手托着小福，另一只手自然地垂在侧，随着步伐前后摆动。

    司予搓了搓掌心，想着人的手怎么能那么凉呢？戚陆指尖怎么会一度都没有呢？

    他悄悄伸一指，让这指的影钻戚陆掌心。

    ——反正他手，分一给戚陆也行。

    小福趴在戚陆肩上睡着了，小黄帽松松挂在上，他咂咂嘴，说着一些七八糟的梦话。

    司予忍不住笑了声。

    戚陆这个人，骨里刻着自负和清，表面上待人接彬彬有礼，实际永远保持着一个疏远的距离。

    但也是这样的他带大了小福，手把手把小福教成了一个善良、坦率、无忧无虑的乖孩。

    司予看着戚陆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啊原来戚陆也是个……实可靠的男人。

    月光洒了一地，司予跟在戚陆后面，踩着他的步走。

    那一瞬间，他脑里蹦冒了一个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