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大箱，只好一次一个搬到板车上，也不知一次载不载的完。

    他两手抱起一箱，费劲地往村里挪。

    靠近那团雾，那阵森森的气息又现了，顺着他的脊梁骨渐渐往心蔓延。

    司予累得气吁吁，也顾不上害怕了，咬着牙迈步踏了雾气里。

    这一次，那虚无并没有现，他可以觉到前飘着的是白茫茫的、实实在在的雾。

    司予穿过雾，双臂发酸，他把箱扔在地上，双手撑在上了几气，角余光瞥见自己脚踩着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东西的影！

    联想到刚刚纹大哥说的“脏东西”，司予浑汗都耸立了起来，他僵着，脖像是上了发条，慢慢地扭过一看，披着斗篷的戚陆就站在公告牌边，怀里抱着一只黑猫。

    司予松了一气，抬手抹去额上的冷汗，站直说：“戚先生，你吓坏我了。”

    戚陆一只手托着黑猫，另一只手在它背上顺着，说：“司老师原来胆这么小？”

    “不是，”司予皱着眉，“刚才从村里去的时候，觉很奇怪……不知该怎么形容。”

    “都是错觉，”戚陆抬打断他，漆黑如墨的瞳孔锁在司予脸上，“司老师。”

    司予在他沉静的目光里渐渐平复了心，黑猫乖巧地趴在戚陆手上，伸着自己前爪。

    “戚先生在哪里看见它的？”司予上前一步，弯腰对黑猫说，“小家伙，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听话，”戚陆一边给他顺，一边语焉不详地说，“总是来这里，等不该等的人。”

    等人？一只猫怎么会锲而不舍地等人？

    这倒让司予想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黎茂，他也说自己在村等人，还说只要等的足够久，那个人就肯定会来的。

    “戚先生怎么知，”司予仰起脸问戚陆，“这只猫在等人。”

    “猜的。”戚陆言简意赅地回答。

    司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来，这个答案要是从小福嘴里说来就一儿也不奇怪，但戚陆这么说就别扭的很，不仅别扭，还有一丁儿……可。

    戚陆的手一一地在黑猫背上顺着，动作又轻又慢。司予心思一动，对猫咪说：“你自己说说，你在这儿是不是等人呀？”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抬起手在黑猫脖颈的位置轻轻了，手背“不经意”地轻过戚陆的手。

    戚陆动作一僵，接着电般立刻收回了手。

    司予直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睛弯弯的，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他打了个哈欠，笑着说：“外还有四个箱，我接着搬去。”

    戚陆没有说话，司予笑眯眯地看了他几秒钟，突然问：“戚先生有没有听说过，醉翁之意不在……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