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笑着踩上他的脚背，玩笑般地说：“戚先生，我好像发烧了，好疼，睛也了。你不抱我的话，我就会摔跤。”

    戚陆两手攥成拳，轻靠在司予腰侧，指骨形状分明——他耗尽了仅剩的自制力，才压抑把这个人类自己怀抱里的烈冲动。

    “戚先生，”司予注视着他的双，认真地说，“如果你不抱我，我真的会摔跤喔。”

    说完这句话，他慢慢松开自己的手，睛里是坦坦的忱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戚陆受到他的虚弱，心猛地一，终于一手环着司予的腰，另一手扣着他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拥抱住了他的人类。

    司予靠在他肩上，眶传来一阵意，他使劲眨了眨，揪着戚陆衣领，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颤抖：“我就知你不舍得让我摔跤，是不是？”

    “是。”

    戚陆侧脸贴着司予柔的发，眉宇间是全然的柔。

    他轻叹了一气，终于在人类面前彻底缴械投降：“我怎么舍得。”

    司予怔愣片刻，旋即用力了鼻，再开时鼻音重：“我就知，如果我一直敲一直敲，壳就会被我敲碎，我就知！戚先生，壳碎了吗？”

    “嗯，碎了。”戚陆回答，“司老师，你敲碎我了。”

    “我就知……”司予的脸在他肩上蹭了蹭，低声呢喃。

    夜如墨，万籁俱寂，只剩澎湃，不知疲倦地拍打着岸边的褚褐礁石。

    戚陆偏轻吻司予耳廓，耳朵里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声。

    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住在北方的山中，那位来自海边的蟹妖朋友曾经对他说过，汐与月相息息相关，月亮的引力无时无刻不在引着。

    这位朋友后来上了一个游诗人，执意要离开。临行前他对戚陆说，他必须要走，因为他心里浪涌动。

    戚陆一直不相信，直到汹涌一朝袭来，拍打大，将他彻底吞没。

    今天是个雨天，此刻空中乌云蔽日，暴雨如，树叶发窸窣响动。

    但戚陆找到了他的月亮。

    “主人！主人！小福淋淋！”

    后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骤然亮起，戚陆和司予双双一愣，几乎是同时松开了手。

    小福撑着一把小伞，手里提着他的小鞋，光着脚丫往戚陆这边跑。

    “主人是不是在等小福回家！”小福边跑边嚷，“淋淋淋淋！”

    戚陆和司予同时瞟了彼此一，又迅速移开视线。

    戚陆低咳两声，一脸严肃地问小家伙：“怎么不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