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司正走得很急，桌面上放着两把剑，其中一把贴着照片。他想也不想，带起另外一把就走。那天他一走就没有再回来，人没回来，尸首也没有。

    “嗯，”戚陆把脸贴近司予，和他鼻尖抵着鼻尖，“好厉害。”

    “那把剑，”沉默片刻后，戚陆突然开，“是驱妖一族的剑。”

    “戚陆，”司予声音有些沙哑，“他到底在什么？他是怎么死的？如果那天，我没有把照片贴在剑上，是不是他可能就不会死？”

    司予有些恍惚，戚陆的脸离他很近，但声音却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想要杀死纯血血族，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驱妖师的桃木剑刺我们的心脏。”

    司予笑了一声，把脸埋在戚陆肩窝蹭了蹭，抬起时觉睫有些意。他回抱着戚陆，说：“嗯，你说是就一定是。”

    “但是我就是……”司予一哽，他闭了闭，“好遗憾……”

    司予抬起手，让戚陆的手背贴着自己侧脸。脸颊上传来冰凉，他努力让自己克制着不要发颤：“戚陆，他带走的那把剑，是我的玩剑。”

    司予一僵，震惊地抬起，喃喃问：“驱妖？”

    戚陆用力把司予抱住：“没事的，没事的。”

    戚陆偏亲了亲司予的后脑。

    八岁的某一天，司予拿着两把剑玩儿左手和右手打仗的游戏，又恰好在屉里翻了司正的黑白寸照。他觉得好玩儿，随手就拿胶带把照片黏在了其中一把剑上。

    “他是个好人，”戚陆的声音定有力，“一个……很好的人。”

    “我好遗憾啊，”司予靠在他肩上，低声说，“都不知他一直持在的是什么事，都不知他每天晚上在外面都在嘛，都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没有……没有好好了解他。”

    “不会认错。”戚陆说，“一百年前，我的父母，就是死在这把桃木剑。”

    戚陆瞳孔一震，但他很快就镇定来，双手捧着司予的脸，直视着他的睛，声音低沉有力：“不是你的错。”

    “我知，”司予笑了笑，他眶泛着薄红，但神异常平静，“我知的。”

    墙上挂着一面时钟，秒针嘀嗒嘀嗒走动，油灯即将燃尽，微弱火苗映在司予幽沉的中。

竟是新的玩意，最初还容易分辨，但司予玩久了、变旧了，两把剑更加相似，如果不是仔细辨认，有时连司正也会混。

    “你得很好，”戚陆的大拇指在司予脸轻了，“你大了，又勇敢又，你已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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