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阮阮终于了一丝笑意。

    “还有黎茂，他也学得很好，会写很多个字，但写得最好的还是他自己的名字，”司予笑着问，“我猜是你教他的。”

    “……嗯，”阮阮抬手把前那颗小坠握在手心，“他以前嫌弃名字太难，总是不肯好好写。”

    她脸上温和、沉溺的神过于生动，绝不可能是作假。司予心里觉得有些安，至少黎茂的不是石沉大海。

    或许有时候听不到，但总有回响。

    “回去吧，注意安全。”司予说。

    “回去吧。”

    容叔捋了一把白胡，叹息着摆了摆手。

    “有劳。”戚陆从藤椅上站起，转离开昏暗的小屋。

    “阿陆，”容叔看着年轻人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开叫住他，“容叔我活了几千年，自你太爷爷一辈起，我从未算错过一次。卦象预知到，你将死于剑。”

    “容叔，几块石而已，”木门推开一条，光把戚陆的影拉一狭影，“也许这次你错了。”

    “结界松动，你的力量日渐衰微，”容叔沟壑纵横的脸上现几分焦虑，“阿陆，你早有知。”

    戚陆垂眸不语。

    “罢了罢了，”容叔摇，“你与你的父母一样，固执啊，固执。”

    戚陆转回，朝容叔鞠了一躬：“晚辈无能。”

    容叔用枯瘦的手背抹了抹睛，面前的小桌上散落着几块石，桌前是他看着大的年轻首领。他想起戚陆还是个娃娃时，也有过淘气放肆的时候，但这个孩过早经历了屠杀和离别，在别人尚且稚气未消的年纪，他却独自踏上了一条满鲜血的路。那天他挣扎着展开尚未成熟的双翼，猩红双像是要滴血来——那副场景容叔至今仍历历在目。

    年迈的辈打一桌石块，苍老的声音恳求：“阿陆，你找个隐蔽之，隐匿气息，等待力量恢复后再回来。”

    戚陆用力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响后，耀目光倾洒屋中，容叔眯起，在刺白光中见到妖族的年轻首领背光站立。

    “血族一生只有两条路可走，”戚陆说，“一是庇佑妖族族人，二是战死。”

    吱呀作响的木门重新关上，小屋复又陷昏暗。

    容叔在桌边枯坐了很久，终于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窗边，双手合十，对着远的大山喃喃自语。

    卦象还告诉他，大陆的新王如同东升曜，但黑云蔽日，暴雨将至。

    “哎？要雨了？”

    司予目送阮阮离开，突然觉一阵凉意，他抬一看，上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片乌云，好在没多久就晃晃悠悠地飘走了。

    他想起午还有课，转穿过雾了村。公告牌边，戚陆而立，黑衬衣袖折了两折，一截骨骼分明的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