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话，”司予皱眉，抬问戚陆，“可以把他变回人形吗？”

    戚陆摇：“伤得太重。”

    司予叹了一气，小心地检查黎茂上的伤，他抬起黑猫的右爪，动作倏地一顿——右爪指甲因为猛烈地刮蹭铁门而向上翻卷，前端分甚至剥离了，但更让司予惊诧的是，黎茂的右前爪，只有三个指甲！

    缺了一个指甲的地方只见到愈合不久的粉伤，怪不得前段时间他见黎茂右手一指总是缠着绷带，他的指甲去哪里了？是谁伤了他？他为什么不说？

    “怎么了？”戚陆见司予失神，一掌覆着他的后脑，五指安抚地了。

    “他的爪，”司予嘴略微颤抖，“少了一个。”

    戚陆瞳孔一，接过黑猫的右爪仔细察看，片刻后，他抬手了眉心，闭：“确实少了。”

    “是谁的？”

    司予无法想象生生掉一个指甲该有多疼，他不忍心再看黑猫的前爪，指尖微颤。

    “村里，除了我，没人伤得了他。”戚陆语气异常冷静。

    对了，司予听林木白说过，妖怪也有力量低之分，黎茂是狸猫修炼成妖，战力很，尽他格孤僻，又和“外面的人”有不清不楚的纠葛，但其他妖怪对他仍旧颇为忌惮。

    既然不是别人掉他的指甲，那么……

    司予倏地抬起——那么只有一可能，是他自己活生生掉了自己的一指甲！

    司予脑里有一弦被轻轻地拨动，过往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此时清晰地浮面：上次见面，阮阮脖上了一条很奇怪的链，挂着一个白的小件，他当时没来得及看清究竟是什么，阮阮似乎对那个东西很张，立刻回了衣领中。

    “黎茂掉了自己的一个指甲，送给了阮阮，”司予呼沉重，缓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

    “他是猫妖，爪是最重要的武，也是气汇集之，”戚陆面冷凝，“他可以和拥有他指甲的人建立应，一旦对方遇险，他就能够察觉。”

    “啊……”司予发一声短促的惊呼，他看着伤痕累累的黑猫，一无力侵袭全，“我们……怎么才能够帮他们？”

    戚陆走到窗边，双手背在后。

    窗外，初升的太终于划破黑幕，但大地尚未从夜的森冷中回温。

    “我更在意的是，”戚陆远眺远的黛青山，沉声说，“他要求助，为什么找的不是我，而是你呢？是谁暗示他，也许你会有办法的，司老师。”

    司予陡然一惊，手中的一卷绷带“啪”地掉在地上。

    他脑里的那弦随即重重一拨，某张泛黄书页上的字迹一在他前浮现，司予的呼不由自主地加重。

    戚陆背对着他站在窗边，勾轻轻一笑，底结起冰霜，语气森凉而残酷：“又是谁，敢在我的底，打你的主意。”

    司予捡起那卷砸在地上的绷带，脸煞白。

    “戚先生，我好像，”司予用力闭了闭，“真的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