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什么？”戚陆问。

    ——可以放肆地同时游走在光明和黑暗之中。

    司予顿了顿，抿着，没有说这句话。

    戚陆却像是猜到了司予在想什么，他叹了气，走到司予边，抬手了他的发心，说：“被骗了难受？”

    司予咙涩，用力眨了眨，还是忍不住说：“那这么说……其实范天行也是受害者，好好的一个人，谁会想要变成现在这样呢？”

    ……

    那个资助他多年，帮助他完成学业的f先生；在他即将失业走投无路时，给他发来邀请邮件的范局；还有时不时叮嘱他要穿秋要吃饱饭不要熬夜的范老师……

    他看起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关照年轻后辈的辈没什么两样，慈、温和、唠叨，偶尔会胡瞪，那也是因为关心。

    “是，”戚陆了私的肩膀，“他也是受害者，但他不无辜。”

    司予抬起，定定地看着他。

    “没有他的帮助，他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司予一愣，他明白戚陆的意思，第一个“他”是人类范天行，第二个“他”是那个混血。

    如果说混血是蛰伏在岸边等待猎的杀手，那么范天行就是他的诱饵。

    也许那些温和仁的表象全都是他装来的，李博、阮阮和司予就是上了钩的猎。他们彼此合，不知用这一招已经杀了多少人。

    细细追溯起来，一百年前那场人妖大战爆发的原因是捉妖师控诉有妖族横行霸滥杀人类，在戚陆父母的统治，这类事本不可能发生。

    那么当时杀害人类、最终挑起两族战争的究竟是谁？

    他是不是一直隐在幕后，静静地欣赏由他安排好的这一切。

    司予握住戚陆的手，说：“他了那么大一盘棋，最终目的是你。”

    戚陆，表有些倨傲，像是在嘲笑混血的不自量力和痴心妄想：“纯血的血能够大大增实力，他想要取代我。”

    “还好还好，”司予松了气，“这个结界他不来。”

    戚陆勾淡淡一笑：“就算没有结界又怎么样？”

    “怎么说？”

    “名不正，言不顺，”戚陆语速缓慢地说，“从一开始，他就输了。”

    司予也垂笑了来，突然觉得自己的忧心忡忡都是多余的。

    他的戚先生是东方大陆唯一的、骄傲又尊贵的纯血血族，他才是这片大陆名正言顺的首领。

    “所以，”戚陆突然敲了敲司予的额，“你也不用担心。”

    “嗯嗯，”司予，双手环着戚陆的腰，目光灼灼地说，“我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