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俊的血族迎风站立，俯视着这片他熟悉的土地。

    司予静静看着他，一颗心突然就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原地。

    他是大到无不摧的、妖族真正的王。

    “面都成一锅粥啦，”司予眨眨，故作轻松地说，“首领大人，你还不去镇场啊？”

    “再等。”戚陆说。

    司予不解：“还等？等什么？”

    戚陆底一片冰凉：“等该等的。”

    一片动中，容叔拿手里的拐重重往地面上一敲——

    “砰”的一声，地面现了细的裂痕，所有妖怪皆是一惊，趔趄着站住脚，看向这位妖族年纪最大的者。

    “你们都在什么？”容叔已经很老了，胡垂地，如同枯的树须，“你们是在反抗妖族的王！你们要造反吗！”

    妖群瞬间沉默来。

    妖怪生慕，血族之所以能在众妖之中成为世代首领，无疑是因为力量最为盛。

    没有人敢去质疑纯血血族的决定，也没有人敢去反抗纯血血族的权威。

    林木白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胡抹了抹脸上的血，恶狠狠地盯住刚刚那个要闯结界的妖怪。

    “百年之前，”容叔声音低缓，“那场大战，多少同胞死在人类手。这百年中，我们忍辱负重退居结界之，不是投降，不是耻辱，是韬光养晦，是在等待真正的和平！你们现在冲去想什么？你们能什么？到人类的房里大喊说我是妖怪，然后再挑起一次战争吗！”

    者的一番话掷地有声，许多妖怪面面相觑，神有些动摇。

    “这片结界怎么来的？”容叔突然发问。

    没有妖怪站来打破这片诡异的沉默。

    “说！”容叔再次拿拐重重捶地。

    “我说！”林木白上前一步，他半边脸全是血，黑黝黝的中凶光毕，与平时那个好吃懒的柏树妖截然不同，“当年，两位前首领死前，耗尽最后一丝力量搭起结界，庇护我们这些残存的妖怪！你们扪心自问，没有这结界，你们中有多少，一百年前就该魂飞魄散！”

    小鹿始终垂着，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说！”林木白揪起一个妖怪的衣领，“你当初吃没吃过人？杀没杀过人？你想去是吧？现在就去！告诉他们你以前杀过多少人！”

    那妖怪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年打起来，都是因为人类太过分，对妖怪喊打喊杀……”

    “我就问你吃没吃过人！”林木白手上用力一扯，将那妖怪带到自己脸前，和他鼻尖相抵，“吃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