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没杀他。”黎江也最开始像是在喃喃自语，可说到一半却又忍不住抬起看向谢朗，小声说：“不是因为她不恨她，不是的。朗哥，你能明白吗？是因为雅相信，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惩罚，不是死亡，是这样永远一个人恐惧又孤独地活着。”

    真正残忍的复仇不是畅快淋漓地杀。

    是无间地狱，是永远没有彼岸。

    不知为什么，黎江也是那么明白那真切的恐惧，他甚至有些急切地想要和谢朗解释清楚。

    谢朗会明白吗？谢朗会像其他那些人一样觉得不知所云吗？

    “……明白。”

    谢朗回答：“她要颂像她一样。”

    他真的明白。

    黎江也的圈不知为什么悄悄地红了：“朗哥，你说，是雅带走了爸爸吗？可是巫师不是说，如果中途停止，父亲就要承受比这六个人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而死去？”

    这一次谢朗沉默了很久，久到黎江也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才低声说：“我觉得，雅死去的那一刻，父亲就已经中了比那六个人的死法加起来还要可怕的降——他失去雅了。”

    “他永远失去雅了。”

    谢朗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黎江也咀嚼着谢朗的回答。

    他以前从来没这么想过，但是这一瞬间他觉得，除去那些鲜血、杀、恨还有死亡，其实看恐怖片就像照一面镜，人只会从里面照见自己心里最恐惧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都最怕孤独。所以他总是躲在人群里，很多朋友，对每个人都很好。

    可谢朗却照见了和他不一样的恐惧，谢朗最怕的是失去吗？

    “朗哥，你……”

    就在黎江也抬起的那一瞬间，心里却痛了起来。

    他想起了大哥三年前决定国的时候谢朗失魂落魄的模样，谢朗说“失去”的时候，是不是也想到了黎衍成？

    那瞬间的痛苦让黎江也忽然有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站在原地，伸手攥住了向前走的谢朗的手掌。

    “嗯？”

    谢朗顿住了脚步，回过的时候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显然被黎江也的动作得有些不自在。

    但惨白的白炽灯照在黎江也上，修白皙的颈裹在那宽松的大领衣里，更显得男孩材单薄，像是枝在寒风中微微打颤的。

    “是不是冷了？”

    但谢朗才刚一开，就已经被黎江也一把推在了车门上。

    这次真的是袭击一般的亲吻。

    夜里的停车场连车都没停几辆，自然也没看到什么人影，可那敞开的公共场合比封闭的电影院对谢朗来说致命得多。

    因为是袭击，谢朗不得不拿一对抗般的防守态度，他因为没有后退的位，只能试图侧开避开：“小也，放开。”

    “我不要。”

    黎江也狠狠地用牙齿去啃咬谢朗闭着、抗拒着的嘴，他知不应该的。

    可他对谢朗有太烈的占有——烈到近乎僭越了为一个趁虚而的替的本分，这占有无时无刻不一地啃咬着他的灵魂。

    他不要放开，他想要谢朗，想要属于他的谢朗。

    黎江也几乎是整个人压了上来，他的确是在打颤，可当然不是于寒冷，因为那贴在谢朗上的有近乎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