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江也地握着手机，指甲都隐隐泛了白：“你不会来了，对不对？”

    连着响了好几声之后，那边终于还是接通了。

    张秘书回答得很快，他把黎江也的椅慢慢推上了甲板，上又接：“小黎先生，咱们上的船看起来也是货，但其实船舱里面是布置得很舒服的，你放心。”

    黄昏在海浪声之中降临，快到开船的时候了。

    黎江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快，他忍不住开始回想起昨晚谢朗和他说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一遍遍地筛过去。

    电话那是漫的沉默。

    “麻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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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朗连黎家明都记得叫人带来了。

    “张秘书，朗哥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来啊？”

    “……这样。”

    电话中，传来谢朗低沉平稳的呼声。

    他这句话，说得那么的轻，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

    黎江也的大脑一片空白，哑然：“为什么？”

    “张……”

    “朗哥！”黎江也抬了声音，他的绪终于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你要安排我去安全的地方，我当然明白，可是你呢？你什么时候会来？还是……”

    倒是张秘书开糊糊地解释：“之前这位也去找了谢总，应该也是到在n市不安全，所以要一起安排离开。”

    黎江也是坐在椅上被张秘书从车上推来的，谢朗的人当然安排得很周到，他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颠簸和不适。

    只见橙红的云朵火烧火燎，一片一片如同烈火坠落在海面上，要在这个黄昏把汪洋大海也燃尽。

    在那一瞬间，他又想起了谢朗昨天说的话：等你到了s市，我就能放心来了。

    ……

    对方因为和他离得很远，所以没有听到他在海风之中的声音。

    “上、上就来。”

    黎江也猛地抬起，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张秘书，他也是到了这时才意识到，张秘书的脸也苍白得惊人。

    他的咙涩，甚至要停顿好几秒才勉让自己保持着一丝理智，他执著地继续追问：“我当然知你一定有苦衷的。但是无论什么事，难就不能先和我说明白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把我骗过来？”

    《坠黑暗》

    黎江也面前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盛景——

    等你到了s市。

    他来了、王阿姨也来了，该来的人都来了，为什么谢朗还不来呢？

    “嘟、嘟、嘟。”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温和，他是那样一个会给人十足安全的人，但此时却觉像一堵无形的墙矗立着，无论黎江也说什么都无法穿透。

    只听一声大的汽笛轰鸣从船上响起，震得甲板都好像在微微发颤，令人越发到惴惴不安。

    谢朗摇了摇，这一次，他终于用那个黎江也留来的打火机燃了一烟，然后闭上睛，地、慢慢地了一。

    黎江也忽然皱了皱眉，他的心绪忽然有一些混，有一不对劲的觉正在侵袭，可他却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

    他们谁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像是陷了一场共同的等待中。

    n市的北码一半是专门走货的，平时他都没怎么来过，这会儿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大的货在海里排开的样，不由有些好奇地四张望着。

    “小也，”谢朗：“事解决之前，这里不安全——我需要你待在安全的地方。”

    黎江也的脸“唰”地一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黎江也又低看了看手机，忍不住又转：“朗哥他……诶？王阿姨？”

    就在这时，只听好几声熟悉的“嗷呜”声从背后响起，黎江也匆匆转过，只见是被松开了狗绳的黎家明刚被带上了甲板，这会儿正快地扑向了他——

    他又些惊讶，因为看到了王阿姨一黑衣站在甲板的另一个角落发着呆。

    “朗哥，”

    黎江也在甲板上望向大海的方向。

在s市找个好的骨科大夫啊。”

    漫到有一瞬间黎江也甚至以为那边都已经挂断了电话，谢朗才终于慢慢地开了：“是的。”

    黎江也直接掏手机拨了谢朗的电话。

    他只说“你”，却完全不肯提起“我”，而那恰恰是黎江也最在意的事。

    “好了，你去吧。”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他当然知，到了这会儿，实在是已经不必问张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