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自己何地，只知是一片漆黑山崖，上皆不见底。”

    停顿片刻，补充：“慕龙龙暂时无事。不过从方才开始，试练者陆续死去，死得突然，一两息便从活人变成包骷髅。尚未找原因。”

    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嫌弃，大约就是‘凭妖龙和慕龙龙的脑是不可能找原因’的意思。

    “他们是被人掳去的吗？”梅雪衣环视左右。

    卫今朝漫不经心：“不是，一夜之后便在那里。姜心宜说，她曾看见试练诸人升上空，与屋渐去渐远。”

    梅雪衣与慕游齐齐抬看天。

    原地升天？

    “此地并非幻境，也没有大的灵力残留的痕迹。”慕游释放神念知周遭，“不存在将人攫上天空的力量。心宜大约是看错了，毕竟是夜里发生的事，她修为最低，夜视能力远不及旁人。”

    梅雪衣叹息着告诉她：“姜心宜已经不是人了。她以慕龙龙为执念踏鬼，如今贴陪伴他。”

    说到这里，她不禁微微一怔，忽然明白了自己那一日的心绪。当时让姜心宜选择不鬼，她的心中莫名涌起刻共鸣。如今才知晓，自己当初也是为心上之人的。

    今日明白了过往，她更加理解那义无反顾的心。

    哪怕千刀万剐，哪怕万劫加。

    又想到卫今朝为了自己闯幽冥的事，心中不禁又酸又甜，悄悄探手叩住了他瘦削的手指。

    慕游恍惚片刻，怔怔：“难得有人。不过，若是心宜没有看错，那此事便更加蹊跷了。这座城中一个人也没有。想必，这次试练正是要调查这座城变成空城的原因。没想到仙门中人也陷落于此。这怪事，我从来不曾听说！”

    梅雪衣也不曾听说过这样的奇事。

    试练者一个接一个死去，说不定一个就会是慕龙龙。

    慕游捺住心焦，一遍遍释放神念探查城中每一个角落，始终没有找到那一行人的踪迹。

    “没有。”她不住摇，“无人，也找不到任何烈的灵气波动痕迹。”

    “会不会与那个结界有关？”梅雪衣，“方才我注意到，结界与地面界有一极细的裂。”

    “我收了它。”慕游抬起一只手。

    只见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透明八卦在她掌中成型，一滞之后，倏地掠上半空，鱼一转，如碗一般罩。

    所经之，泛着红芒的破碎结界烟消云烟。

    艳照耀来，令这座城池恢复了少许生气，但走一间酒馆细看时，却是更加令人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