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起来，温柔地抬手了她的后脑：“王后，该办事了——去寻到试练令的地方看看？”

    正是因为缺失了这一分记忆，她的心底才会那么空、那么痛。

    红衣飞扬，空气里全是硫火与鲜血的味。她用残酷的手段杀尽了飞火剑宗的修士，然后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小修，让他到龙临府报信。再然后，她带着傀儡悠然坐在废墟里等人上门，来一个，杀一个，直到龙临府主被惊动，亲自上门除。

不可能有什么心思去带队试练, 必定会潜回凡界报复秦姬。

    谷米不多，非常均匀地铺了一层，不及膝。

    她抿住，睫上好像染到了珠，一片迷蒙。

    站在谷堆门前，梅雪衣抬了抬手，示意稍等。

    梅雪衣倏然回神，快速，随他一离开了酒馆。

    熟悉的淡雅幽香迎面而来，她被拖了一个的怀抱。

    梅雪衣动了动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她记不起那段过往，但这削骨架的手段颇有她的风范，时机也是正正好，所以，一定是她的。

    等到她成功并且将沈修竹制成傀儡之后，便拥有了清晰的记忆。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日她穿着红衣归来，和神魂疼痛得无以复加，心和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

    他的手顺着她的鬓发至她的面颊：“王后，受伤之后，你去了哪里？”

    命运在这里发生了重合。

    忽然一。

    她缓缓抬，看见他用那对邃幽暗的黑眸凝视着她：“不着急想起来。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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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记忆河中，最早能追溯到的地方，是带着傀儡竹杀回飞火剑宗。那么，在成功夺舍柳小凡并且报复了秦姬之后，受了重伤的她，会去哪里呢？

    “当我成就鬼、准备向秦姬复仇时，她和边的心腹重臣，已全数被人削成了骨架。”卫今朝温柔地说，“从旁人中得知，一名女修士杀秦姬之后, 与匆匆赶到的另一名男修士手，不敌落败，拖着重伤之躯逃走了。可惜当时没能猜到‘女修’是王后，否则也不会错过那么多年。”

    发现试练令的地方是一间粮仓。

    仿佛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放了卫国的事，一心一意与整个仙门作对。

    这一段过往必定还是与卫国息息相关，所以才被遗忘。这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段空白。

    瘦骨嶙峋，却比任何地方都更加叫人心安。

    慕游方才是瞬移而来，取走谷堆中的试练令便瞬移离开，只留了一对足印，以及从谷粒中取走试练令的痕迹。

    所以，上一世的试练‘柳小凡’同样缺席了, 极有可能也是由这个赵荣代她带队。

    那一仗打得真正痛快！龙临府主修为是问虚初阶，当时她功尚未大成，加上傀儡竹，实力堪堪摸到问虚的边。她被打散了许多次，游走在生死边缘。

    一只大手落到她的，把她的脸转向他。

    梅雪衣悠悠地想着，嘴角不知不觉浮起惨笑。

    借着门

    最终能够以弱胜灭杀龙临府主，拼的就是一个狠字。

    活得像个真正的灭世大。

    梅雪衣摇摇：“我记不起。只要与为‘梅雪衣’相关的事，我都尽数忘却了。”

    这诡异的宿命，让梅雪衣后脊丝丝发凉，微微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