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她话中之意，更是令他的僵成了一尊木雕，他艰难地重复：“第一次见到我？”

    “嗯，”她抬起睛，泛着光的双亮得叫他心惊，她，“那个夜晚，你杀了金陵人之后，拎着剑走回来，剑上在滴血。你绷着嘴，看起来脾气很坏，十分冷酷。我便想亲吻你冷酷的角。我便想，这是我想要的男人，若要嫁人，就该嫁给这样的人。”

    卫今朝瞳仁震颤。

    他以为，自己在那个神韧、端方淑雅的女中，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救命恩人。

    那日把她送回去，她没有多问，没有留他，也没有提起要用钱财来回报。他以为她只是吓坏了，没想到这个外表柔弱，里的女，居然在打他的主意？！

    卫今朝动了动薄，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她垂，弯起角：“那时我的境的确艰难，不过也没有陛话本中那么凄惨。我本就要和沈修竹退婚，退了婚我丝毫也不难过，正愁着不知到哪里去寻你，你便现在面前，说要为我遮风挡雨。陛可知，你这叫，自投罗网。”

    卫今朝：“……”

    半晌，他沉沉吐了气，失笑：“王后，你从前不曾提过这些。”

    她嗔：“那时与陛还不熟，自然要矜持些，免得被你厌弃。”

    “如今就无法无天了？”他眯起睛，掐住她的，轻轻摇了两。

    “当然，”她凝视他，望了黑眸最，“陛都为我死过两回了。”

    他的再一次僵住。

    “我猜到了。”她说着，手指轻轻碰他那张病气森森的绝世脸庞，“难怪这么弱。里面装的是幽火么？”

    “没死透。”他沉声叹息，“留着，好陪你。”

    “这样不会更痛苦吗？”

    “不会，与你亲近，没有苦，只有甜。”

    梅雪衣伏他的怀中，把睛狠狠拱在他的膛上，偷偷地蹭掉涌来的泪。

    “卫今朝！”她恨恨地咬他的名字。

    他低低地闷笑：“不想与人真正动手，便是怕坏了这躯壳。若坏了，便无法再让王后觉着‘好’。”

    梅雪衣：“……”

    所以扮猪吃虎，其实是为了她的‘幸福’。

    她再怎么厚脸，也有些无法承受这诡异的气氛。

    “陛！”她急急从他怀中挣脱，“慕龙龙和姜心宜呢？”

    他抓住她的肩膀，双目灼灼：“他们好得很。王后既已想起来了，不若再好好说一说，你我大婚之夜，你是怎么对我的？”

    梅雪衣呼错：“……只是方才陛乘龙而来，让我想起了初见的事，其他的我都不记得！”

    “小骗。”他哑声低笑。

    梅雪衣其实真不记得大婚的事，她就只是想起了初见那一幕，以及自己的彼时的心绪。

    她相信他写在话本中的字字句句都自真心，他以为她只是在走投无路之选择了他，他没打算她任何违心的事，他想要悉心呵护她、等她慢慢喜上他，然后一切到渠成。他没料到，大婚之夜她就把他变成了真正的男人。

    梅雪衣暗想，自己肯定不会在陌生的夫君面前表现得如何急，必定就是正襟危坐，与他大谈为王后必须尽到的义务和职责。

    这般想着，不禁‘噗嗤’一笑了声。

    卫今朝不知回忆起了什么，角也慢慢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