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先答应么？”向来稳重贤淑的江皇后，竟也难得耍赖了一回。

    宋骁迟疑片刻，终是了。

    “皇上一言九鼎，妾便放心了。”江皇后渐渐有些撑不住，竟从大迎枕上歪了去。

    宋骁忙扶住了她，抱住她在自己怀中。

    “皇上，妾的心愿是……”江皇后的声音越来越低，纵使三妃停住了呼，可跟帝后二人隔着距离，也听不到。

    虽是皇后请了她们见证，可宋骁在她们又不敢围上去听，只得着急。

    “皇上，待妾死后一年，让善善罢。”江皇后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她用气声：“把善善托

    付给谁，妾都不放心。”

    宋骁微愕，细想却也在理之中。

    江念善本就再无可能嫁人，是她最好的路。

    她这是担心自己留去母？

    宋骁神几经变化，终于还是了。

    “朕答应你。”宋骁沉声。

    江皇后再度昏睡过去，醒来时兰蕙和兰心正守在她边。

    “本睡了多久？”江皇后倦容满面，低声问。

    兰蕙忙回：“娘娘，您睡了大半天。”

    实则江皇后已经昏过去近一天一夜，皇上来看过两次，陪着皇后坐了好半天才离开。

    皇上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了。

    江皇后，示意两人扶她起来。

    “让她们都退。”

    兰心兰蕙忙让采屏等人退，只有她们两个陪在边。

    “娘娘，婢去跟给您倒些温罢？”兰蕙才要离开，却被江皇后叫住。

    “不必了，咱们说说话。”

    兰蕙听这话不好，中酸涩得厉害，却不敢哭来，怕更惹得皇后伤心。

    “你们两个怕是也不能了。”江皇后说一句话就要歇上一会儿，她缓缓的：“但善善边，你们也无法留。”

    听皇后在病重之际，还在为她们谋划，兰心的泪再也忍不住。

    她们作为皇生母的知者，自然不能随意放。可有了那一夜的事，意溪和银星一定告知了当夜的形，她们跟念善也有了隔阂，不便留在边服侍。

    “我会给你们安排个去，看在我的面上，善善也不会为难你们。”江皇后轻声：“这凤仪自我死后，皇上定会封。而这里的所有财已经登记造册，你们留一份，日后给善善，也是功劳一件。”

    “以善善的聪慧，她定然能将这一切拿到手中。”

    兰心和兰蕙一面听着，早就泪满面了。

    皇后未阁时，待她们就很亲切，如同妹一般。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称呼，像是已经脱开了皇后的份！

    “我另外给你们留了些护用的。”江皇后细细的叮嘱：“你们小心收好。”

    两人哭得泣不成声，江皇后却愈发平静。

    “你们都要替我兴才是。”

    她微微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