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来的。

    只不过宝意自伤寒好了回来以后，就格外容易一惊一乍，见天的打碎东西，还整日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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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今所能的，只有让自己先活来。

    这是她为自己找的保护。

    宝意所的第一步，就是要让院里的人觉得自己被吓得失常，减少陈氏放在自己上的注意力，再想办法从这个院脱离去。

    桃走了过来，弯腰抱起了那坐在坐垫上着爪的猫儿，嘲笑宝意：“就算雪团儿不过来，你也总一惊一乍的。”

    这样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去服侍病中的“郡主”，能为她赢来名跟宁王妃的信任，即便是谢柔嘉救不回来，她陈氏在王府中也能安享晚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啪”的一声碎裂声响，一只瓶摔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而且她人微言轻，便是说了，谢柔嘉也听不去。

    宝意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的少女也了和她一样的动作。

    这摆在外间的瓶不是什么稀罕件，就算是打碎了，郡主也不会多怪责。

    越是被人看轻，她就越是安全。

    要不是她记起了在山岗上说过的话，记得她为自己指过北方，她也怎么都不能把自己跟宁王一家联系在一起。

    这院落里偏僻的房间很少有人来，宝意从床上爬起，穿着单衣来到了梳妆台前。

    不然只要谢柔嘉染上天，陈氏就会让她侍疾。

    宝意坐在镜前，想着过往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冷淡，大概明白陈氏所在意的，就只有她自己过得好。

    宝意见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去看乖乖地待在她怀里的猫儿，“瓶碎了不打，可这猫儿是世为郡主寻来的，郡主喜得，要是吓着了雪团儿你可就糟了。”

    半个月后，柔嘉郡主就会染上天，若是放在之前，宝意会拼了命也要阻止她去参加这场庆典，可是现在，她不能暴自己的秘密。

    众人见宝意无措地站在原地，动了动嘴，一句话也说不来。

    原因无他，只是她跟自己的父母得一也不像。

    陈氏的荣华富贵都系在女儿上，若是谢柔嘉死了，她就要另寻路。

    她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但是这么多年，她就在众人的底活着，王府里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她才是宁王的亲生骨。

    桃抬，看见她这唯唯诺诺的样，都觉得欺负她很无趣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宝意拿着抹布站在瓶的碎片边，向着大家结结地解释，“是、是因为刚刚突然……突然有东西从旁边跑过，吓到了我——”

    没有了血缘相这最力的佐证，又无法证明玉坠是自己的，摆在宝意面前的就是一个死胡同。

    ——

    可是宝意看着自己的脸，无论如何也不能从这张脸上找到宁王跟宁王妃的痕迹。

    偶尔对着自己来的一丝温，那只是占据了对她人生的些许歉疚与怜悯。

    宁王英武，宁王妃丽端庄，宁王世得随父亲，二公跟三公则更像母亲。

    虽然比起小时候的蛮横无礼，谢柔嘉已经变得柔顺了许多，但是她骨里的固执，宝意很清楚她没变过。

    她望着镜里的自己。

    镜里的少女看上去很苍白，神却是明亮的，仿佛一个冤魂被拘在这躯壳里，有无尽的不甘与愤怒在她的血里熊熊地燃烧。

    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就见到拿着抹布的宝意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一只遍雪白的猫儿从她脚边上了椅，然后端坐在上面开始起了。

    再让她这么在院里霍霍去，万一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