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得这么近，柔嘉可以闻到她上的香气。

    这一缕隐秘的香气动了她记忆的弦，柔嘉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意识到面前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同样的香气，只有在月重阙的院里，在他手边的香炉上，在他本人和他的侍女上，柔嘉才闻到过。

    那凝神的清香日久天地着，所以他们这对主仆上才都会沾染到一缕。

    面前这个，是月重阙的人。

    那个东狄商人的模样再次浮现在柔嘉前，不怎么看都是无害的。

    可实际上，这却是一条毒蛇。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局，让自己陷去的？

    柔嘉心念急转，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那里的伤疤都已经淡化消失了。

    是从在市集中偶遇采心，给了她玉膏，就已经埋了伏笔，一步步引着自己过去。

    玉膏治好了她的脸，但东狄的秘术独步天，谁又能说这玉膏里就没有别的东西，那药通过她的肤就没有渗透肌理呢？

    月重阙的侍女看着她的动作，注意到她脸上再三变换的表，只轻笑一声，说：“郡主不必担心，那玉膏里没有添其他的东西，那就是我们东狄的疗伤圣药。”

    柔嘉手指一顿。

    她这样直接地叫破了她自己的份……

    本来柔嘉察觉到面前的人是谁之后，却没有立刻说，就是怕她知自己已经看穿她的来历，会杀人灭。

    可是没有想到，这侍女这样没有顾忌。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们的实力比柔嘉所想的更，正是因为，所以肆无忌惮。

    柔嘉放了手，意识到自己不是找了一个有力的盟友，而是沾上了一条毒蛇。

    可笑她原本还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野望，可是现在看来，双方完全不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不平等，就不了伙伴。

    在这些东狄人中，他们只是cao控者跟傀儡的关系。

    侍女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大概是柔嘉的神太过凝重，令她再次笑了声。

    她一面轻笑，一面从柔嘉面前转开，再一次来到了桌前拿起了壶：“郡主也不用把事想得那么严重，这不过是你我合作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