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举着筷，见爷爷把杯放，问：“你想怎么来？”

    自已之前要了他一个带着宝意去看他们严家造纸术的机会，他这就要来设关卡了。

    可是今夜这小院中，加上两名侍女不过也才八人，要在这当中现宴会的闹，就要更注重各人的神态动作。

    月光亮堂，其他人都退到了一旁，宝意站在左边的这张桌后，而严小宝站在右边那张桌后。

    宝意没有意见，霍老更是直截了当地：“来。”

    欧昭明也放了酒杯，见宝意：“不错。”

    她是半路家，严小宝却是生世家，基本功何其扎实。

    宝意伸手选了一支笔，看到对面的小少年同自己一样，也拿了一支笔在手中。

    大多数与宴图都是篇幅恢宏，展现的除了与宴的人风俗，还有设宴之地的布局，穿行在其中的人自然就带着一动势。

    严老板低看了看自己的孙，又再看向她，说：“郡主年纪稍，却是才刚跟你这老师学习书画不久，我家小宝尽刚满十岁，学习书画却已有数载秋。不如今日郡主跟小宝就以‘宴席’为题，以这最适宜用来画夜宴之作的‘照君’为载，画一幅《秋夜与宴图》如何？”

    宝意望着这“照君”，她从未用过这样的纸来作画。

    洛芷宁上一刻还在吃酒，一刻就看着面前的桌被换成了两张。

    纸笔颜料齐全，就等着来人在上面作画。

    那两个弹琴的侍女了屋，拿了她们带来的“照君”，在两张桌上铺开。

    霍老听来了，这是来者不善。

    这样的比试，听起来倒是十分公平。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侍立在桌旁，准备为两人磨墨洗笔。

    她抬手在纸面上抚过，受着这纸张的质地，思索着严老板提的题目。

    这院中曲声稍息，霍老捻着酒杯看他，问：“什么？”

    严老板笑：“如此良辰景，光是吃宴听曲岂不太单调了些？”

    他们两人在这里，剩欧昭明他们四人在院中又摆了一张小圆桌，上面放着的是厨房准备的甜。

    宝意站着作画，正好，严小宝却才十岁，要够到桌面，脚还得垫着凳，让他的气势一输了。不过他小脸严肃，目光认真地看过桌上这些画笔颜料，没有半放松小视，完全将这当一场名誉之战来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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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老板虽答应了爷爷，让自己去他们的烟墨阁学造纸，

    欧昭明拍了拍手，那些还在厨房的学徒闻声而，上前来将他们面前这些杯盘撤走。

    严老板说：“今日虽然人少，但也是场正经宴席。”他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落在宝意上，笑眯眯地对她，“郡主览尽名家之作，定是知古往今来许多名作，都是以宴席为题。”

    四人重新围坐，等着看他们今夜的比试。

    她想，爷爷虽然先前才训了她，说她就知复刻别人，学一个像一个，不注重自己的画技。

    他说着，目光在这一桌人上扫过，又：“这要是行酒令，人又太少，何况我这孙儿还小，不能叫他多喝酒，还得想个另外的名目来乐一乐才好。”

    画面无声，却要叫人一看就仿佛能听见声音。

    可是此刻若她真只凭自己的准来参与这样的一场比试，几乎不用比都可以知会输给严小宝。

酒过三巡。

    《秋夜与宴图》，这题目中就已经确定了他们今日要画的这幅画，既要能现“秋”，又要能现“夜”，还能现“宴”。

    严老板拍了拍手，那在演奏的两名婢女便停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