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宝意跟谢易行听他说，“你们俩可以睁开睛了。”

    谢易行睁开了因为不忍而闭上的双，看着躺在面前除了脸上还带着七孔血的痕迹之外，神已经恢复死者的平静，不再像刚才一样扭曲狰狞的紫鸢。

    她作为钉被送到北周来的时候还很小，一品阁选择钉的人并不看男女，也不分老少，只要他们的能够适合承载蛊虫，那么就算是小女孩儿，他们也能够将蛊虫植去，然后向她输为一品阁效忠的理念，再把她送到他们想要安暗桩的地方。

    亭中，谢易行看着这角跟鼻端都在往外渗血的侍女，见她爬到自己面前，要伸手来抓自己的袍角。

    她想起刚刚听见紫鸢的惨叫跟求饶，在数息之前，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三人听见紫鸢在断断续续地说：“我虽是东狄人，虽是他们的细，但我从小就在大周……很早被太妃带回来，后来又跟在王妃边……我什么恶都没有过，我也没有伤害过宁王府的任何人……三公，我不想死……三公求你救救我……啊啊——！！”

    宝意很想拉欧昭明的手，将她在什么看个清楚。

    可是前盘旋的又还是紫鸢刚刚那样恐怖的表，令她迟迟抬不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来。

    宝意看着挡在面前的手撤了回去。

    “三公……三公……”

    欧昭明想着，在收起那只蛊虫以后，又再次伸手来，替这个死去的钉把睛跟嘴都合上了。

    他抬手把自己手掌中这只也归复予平静的蛊虫放回了瓶中，重新收起，接着走了亭里，伸手将那只从紫鸢的脑里钻来的蛊虫收到了手中。

    很快，她就蜷缩在地上，咙里只能发“嗬嗬”的气音，再也发不求救的声音。

    宝意从欧昭明的掌朝着旁边看去，见到在他手中那只蛊虫弹动得更加剧烈。

    上一次他杀的是东狄人，这一次也是。

    同昨夜死在中的那几人相比，紫鸢的死状也不好看，睛跟嘴都张得极大，仿佛死不瞑目。

    她的手指在前又搐了两，接着整个人就没有了气息。

    前面那几人他都没有去，但是后现在还站着宝意，要是让她看到紫鸢这样，说不定又会吓到她。

    紫鸢扛着剧痛还能说得话来，连欧昭明在旁看着都有些佩服她了。

    而宝意也从亭外走了来，见到地上紫鸢的尸首。

而变得扭曲的声音。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欧昭明杀人，但是他这一次杀人的手法比起在灵山寺那一次来，更让人到背脊发冷。

    “三公……”她听紫鸢在声声叫，“三公救我……”听这动静，她像是要爬到坐在她面前的三哥旁去。

    她的手指都还没有碰到谢易行的袍角，脑传来的剧痛就变得更加烈，令她一缩回了手，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从指尖到背脊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而在她看清亭中紫鸢的死相之前，欧昭明已经挡在了她前。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一手伸向谢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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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谢易行坐在石桌后，微微地闭上了睛，听着紫鸢的惨叫声在面前从凄厉变得渐渐微弱。

    维持着半蹲在这侍女面前的姿势，欧昭明看着她。

    不过，宝意已经知他不是胡杀人，也不同他宣称的那样，以杀人为乐。

    宝意反复提醒自己这是东狄人，然后才收回了目光。

    欧昭明摘了手上的手。

    至此，东狄这安在大周心脏的七枚钉都被全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