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段艰难路程在宝意上留的那些印记，都因为她拥有灵泉，所以被治愈得净净。

    少女握着铁铲的手光洁得像是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

    可是，这并不会因为她好起来了，就让他忘记她为了救自己，吃过怎样的苦。

    欧昭明没有问剩的人都怎么样了。

    对拥有灵泉与玉坠的宝意来说，哪怕不问，她也会为没有救这些人而抱憾。

    她不需要更多的重压。

    他换了个话题：“所以说，你的玉坠里我去过，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是吗？”

    “对。”宝意了，如果可以，她希望欧昭明永远不要再到她的玉坠空间里，永远不要再有这样死而复生的验。

    两人在这里一铲一锄地把土填回坑里，很快就把坑填了个半满。

    宝意听欧昭明安静了这么久，还以为他打算专心填土，然后跟自己一起回集市上去，结果他冷不丁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给我选这么一个埋骨之地？”

    宝意停了动作。

    被埋的人问起这个问题，她就算再想快把坑填平，也要抬起来回答他。

    她谨慎地：“我觉得这里很好，你不喜吗？”

    “好在哪里？”欧昭明拿着锄，将剩的那堆土山几都拨回了坑中，然后用脚在上面踩了踩。

    这个被挖来的大坑彻底地填满了，除了被挖来的泥土填回去颜还显得新，跟周围有些不搭以外，别的看不大来。

    他维持着脚踩在坑面上的动作，抬看宝意，对她说：“说说。”

    宝意只好将自己先前挖坑的时候所想的那些跟他说了一遍，然后站在原地，看着欧昭明若有所思的神，将手上的锄还给了自己。

    宝意一手拿着锄，一手拿着铁铲，看着他说：“这都是我自己想的，你要是不喜，左右现在你也不用埋在这里了。”

    她准备将手上的工拿回玉坠空间中去，欧昭明现在上穿着的就是东狄商人的服饰，虽然有些地方破了，但整看来，正好符合宝意先前所编造来的“与父兄前来赶集，在大雪中失散”，待会儿给他稍稍改一改脸上的特征，直接就能带着他回去，让他冒充自己的兄。

    她刚才还想着自己独自一人，要找什么样的借才能跟村里的人告别，独自上路，现在好了，面前站着的就是现成的理由。

    宝意开，想让他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让她把手里的锄铁铲拿回去，再从玉坠空间里拿些易容的工来，就听欧昭明说：“在玉坠空间里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

    他盯着宝意，让宝意的动作一时间顿在原地，睛望着他，不知他指的是哪句。

    欧昭明：“我可都听到了，你说等我醒过来，就会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

    宝意是说过这句话，就在她抱着欧昭明浸泡在湖中的时候，可是面前的人那个时候应该没有知觉才是，怎么可能听到她在空间里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她看了他片刻，然后意识到他是在自己的话。果然，现在一恢复清醒，就立刻变回了他原本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