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左右有狼群在对岸警戒，它们能够听到比人耳能捕捉到更小、更远的声音，就算是后面有追兵来，也能提早发警示，他于是也就不再勉。

    宝意不由得朝着远望去，也没有找到它们的踪影，就好像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些狼群是她的梦境一样。

    见宝意这样脆地拒绝，欧昭明回想起刚才自己没有同她多说就掠到了对岸去，面对这些狼群，而宝意站在后方，一手持刀，一手持火把，着一有什么变故就要冲过来的准备。

    不过没有想到，那些在他跟着义父从草原上离开之后，也一起离开了狼群，到草原上去寻找自己的新天地的兄弟现在也有了首领的地位。

    在宝意陷沉思的时候，背对着她蹲在河边的欧昭明走了回来，宝意见到在他手上抓着两只理好的兔。

    “好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再赶路。”

    有他的帮忙，宝意换了个姿势，用一只手抱住了这些堆在一起的餐，空了另一只手来。

    正要抬手耳后，她就听见面前的人说：“今夜你就在里面休息吧，等明日来再一起上路。”

    彼时境更加危险，她都没有打算独自逃走，现在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欧昭明倒也不算太意外了。

    宝意拿着兔，见他这份动作，便知这兔提前理好了，是准备让他们晚上吃的，白天就吃粮应付过去，尽量少地留痕迹。

    原本好准备要生死分离的人又重新回到边，而且他们还从东狄境成功地跑了来，正在向着去往南齐的路上前。

    第二日，天光大亮。

    宝意坐了起来，这一觉，她睡得乎意料的沉。

    天气晴朗，夜晚也并不难过，这是在悬崖一战之后这么多天以来，她心里最宁静的时刻。

    旁的火堆没有了，新的柴火加，火焰就在草原的星空渐渐地小去。

    掀开毯以后，她站起了，见到欧昭明正在河边。不过在河对岸，昨天晚上成群地歇在那里的狼群却不见了。

不在。

    在这幕天席地的环境之中，宝意也到自己渐渐被睡意笼罩，她闭上了睛，就着火堆的余温沉沉睡去。

    见她收拾好了东西，用两手执着锅边，似乎是在想着这该如何抬手去耳后好回到玉坠里去，欧昭明站了起来，伸手来帮她托住。

    “嗯？”宝意的动作顿在原地，抬看他，然后摇拒绝了，“不，我待会儿就来。”

    宝意把毯拉到了脖底，睛望着的星空。

    宝意睁开睛，发现昨晚燃烧的火堆已经熄灭，而睡在旁边的人也已经起离开，只留睡过的毯在地上。

    “不是我打的。”欧昭明把手里理好的兔递给了她，宝意伸手接过，见他了手，蹲了来，开始收拾地上的毯，再除净燃烧过的灰烬，隐藏他们在这里过夜的行踪。

    “谢谢。”

    见宝意来，欧昭明随意地躺在毯里，朝她了一个手势，宝意于是也在自己这边躺了。

    “这是……”宝意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提着的这两只兔上，然后抬起来问他，“你去打猎了吗？”

    是青草，上面铺着厚重的毯，可以隔绝跟寒气。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几个狼群会聚集在一起行动，因为它们的狼都曾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欧昭明一挑眉，他让她去，是因为觉得在玉坠空间里她能睡得更加安稳，要是后半夜遇到什么危险，她躲在里面也不会被波及。

    欧昭明躺在外侧，跟她躺的位置隔着一个火堆，十足的克己复礼。

    它们走了吗？

    宝意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餐带回玉坠空间里，在湖边清洗一番。

    这些东西原本是应该拿到河边去清洗，可是她看着聚集在那边的狼群，虽然它们跟欧昭明有渊源，因为他的缘故，所以留在这里镇守，没有立刻离开，但自己这样过去清洗手里的东西，难保它们会错以为自己要什么，起来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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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谈话结束，欧昭明对宝意说。

    他们是在野外睡着，被晨光唤醒，看天，现在应该还早才对，欧昭明这就打了两只兔回来，还剥清洗了，他是醒的有多早？

    ——

    “醒了？”一回到宝意边，欧昭明就问，“睡得好吗？”

    等宝意的影再次现，火堆旁的毯已经铺好了。

    “嗯。”宝意一面，一面伸手将他们用过的这些餐都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