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是因为自己没有死，欣是因为他又有了机会可以手刃仇人。

    每一个恨他骨的人见到他，大抵都是相同的反应。

    他原本还有三分不确定这个带着游骑来截杀自己的是谁，可是一听到这声音，欧昭明就认了他：“月阁主？”

    欧昭明在衣裳底绷的肌线条没有放松，可是脸上却浮现了一个笑容，迷惑对手。

    像是跟老朋友闲谈一般，欧昭明在确定了月重阙的份之后，又将他的容貌认真地看了一遍，才开，“月阁主终于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了。”

    月重阙没有接他的话。

    他的目光朝着宝意的方向偏移了两分。

    宝意到他的神，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他在看了自己一之后又再次收回了目光。

    月重阙的目标是欧昭明，不是她。

    不宝意是怎么狡猾的在他面前消失，当跟他有着血海仇的仇人现在面前的时候，其他的人事都不能分散他的注意。

    他看着欧昭明，淡淡地：“欧大人行事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我把郡主请到东狄来客，本意只是想引谢三公来，可是没有想到欧大人却扔北周不，孤犯险，居然什么人都不带就独自东狄，还去了皇都。欧大人这是对郡主关心切，还是单纯想效仿你义父当年的壮举？”

    欧昭明微微一笑：“都有。”

    “可惜了。”月重阙地看着他，“他当年来东狄是来布局，你一来却毁了他的心血。欧大人可还记得，在我离开北周之前，你除了我们在北周留的‘钉’？礼尚往来，你们监察院留在东狄的报据，我也全都清除净了。”

    欧昭明神不变。

    宝意听着月重阙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手指却微微地搐了一。

    不用想也知，“清除净”这四个字后面藏着的是多少腥风血雨，死掉的是多少人命。

    算起来，监察院在东狄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基被这样一朝起，都应该算在自己上——

    “是吗？”

    欧昭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宝意看向他，听他说，“一品阁在我们大周留的钉隐藏得，但是一颗，就能起一串。但是监察院在东狄的人，却是我义父布置的，就算是我也不知在你们东狄的朝臣、后、军队、凡夫中，到底有多少我们的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月阁主千万不要以为这样就净了，还应当更谨慎才是。”

    直到此刻，两人在这样一即发，就要生死相搏的境见面，依然没有放松言语上的针锋相对。

    哪怕今日有一人要死在这里，也要给对方留些麻烦。

    “这就不劳欧大人费心了。”欧昭明不受激，月重阙也不受激。

    他的语气依然清淡，可是杀机却已经展无遗，“等我今日将你的颅带回去，挂在王府门，那些‘百足之虫’自然会像飞蛾扑火一样，要来为你把这颗大好颅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