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剩月重阙一人，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张脸叫灯光映亮。

    ——

    她费了些力气打开，见到里面的灵泉果然都已经冻成了半球形的冰珠，粒粒分明。

    她在这里，就在对面的大营中，离他们如此之近。

    正是因为这一重心思，所以才影响了他们作战的节奏。

    月重阙听着帐中的人声鼎沸，听他们说了心中惊惧，都在猜测着北周和南齐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够让死去的人这样复活，上好似没有受过伤一样，又回到战场上来。

    而这个人他们东狄没有，只有北周才有。

    众人听得他此言，不由得面面相觑，想着元帅中说的“她”是谁。

    听到这四个字，众人皆从座位上起，在帐中跪了来。

    “阿嫣。”帐中响起了月重阙低低的声音，“你要等到我把定海珠拿回来，这一天不会很远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何其悍然，轰的一就起了一众将领心中的战意和血，他们纷纷应：“是！”

    “这些周人跟齐人竟像是打不死的一样！即便中数刀，看着都倒在地上无力回天，可是不过两日时间就又回到了战场上，继续跟我们的二郎厮杀！”

    东狄用的蜡烛是用山中猛兽的油脂烧成，比起普通的蜡烛更亮，燃的时间也更，燃烧之中仿佛还透着一猛兽上的煞气。

    他几乎都不用什么手段，只要明日、后日，让北周南齐的人死得够多，伤得够惨，就能够让她来。

    昨夜归来，宝意就用上了十二好的那几个模。

    他眯起了睛，“她果然来了边境。”

    月重阙的目光在他们上扫过：“传令去，安抚军心，我们的对手并非鬼神。他们所以为的鬼神只是杀一次杀不死，那就杀第二次，第三次。一刀杀不死，剁碎了，让人再也拼不回去，总能够磨灭了生机。”

    他这话一，帐中憋了很久的其余人也纷纷说：“是啊元帅，不光是沈将军的兵，末将手的人也都在说这样的话。”

    这香气不光可以让人脑清醒，也可以让在她里肆的蛊虫安静来，续她一命。

    然后起，见到他们俊如画中人的元帅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去。

    这是他让欧昭明用生命验证的代价。

    “末将听令！”

    东狄的将士固然勇猛，无可匹敌，但是遇上这样诡异的对手，人力遇上鬼神之力，终究还是要差一筹。

    这些皆是无稽之谈。

    他想着，起了，回到了自己的帐中，转到屏风之后再去看那躺在床榻上的少女。

    过往相几次，他都已经确认了这一，何况她所珍视的兄还在自己的手中。

    众将领于是从帐中逐一地去，要回去向他们手的士兵传达元帅的意思——

    从地狱回来的人是什么样的，他最清楚，那些前两日在战场上重伤濒死的人，今日能够重新回到战场上与他们继续敌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被人从鬼门关边缘拉了回来。

    难说，除了那两台被他们打得不能再战的偃甲战车之外，他们还有这样真的偃甲人，可以在战场上被砍伤之后，回去换过零件就能再继续上阵吗？

    然后，就见到月重阙从这一瞬间分散的思绪中回过了神，对着自己这些人开，“众将听令。”

    翌日清晨她起了个大早，到帐篷后背风的地方，将那过了一夜被雪覆了的架拂了雪，取底几层木质的模。

    在少女的枕边放着一个香炉，里面袅袅地燃着清心凝神的香。

    这世上神奇之再多，想要挽回生命也需得付足够的代价，而且成功得了一次，未必能成功得了第二次。

前两日没有什么差别的，只不过在战场上不断有将士认昨日死在他们刀的人，今日又神奇地复活了，生龙活虎的与他们作战，一时间不知北周南齐是动用了什么禁术，更不知在面前跟自己作战的究竟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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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能杀死一次，就能杀死第二次。

    见到坐在上首的人淡淡地放了手，对着他们说：“此事并非因为鬼神，你们所见到的也不是什么从地狱回来的人。”

    而她总是会来的。

    他们对手能够在他们的刀侥幸活来一次，却未必能有第二次！

    月重阙抬起了一只手，见了他的动作，帐中原本在激烈无比讨论的人都立刻安静了来，将目光投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