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用铅笔在书上记笔记。她的笔记也很古怪，凌不堪，毫无条理，甚至可能不是中文。

    江逾白问她：“你在写中文？”

    “这是我自创的语言，”林知夏诚实地回答，“你想学吗？要不要我教你？这语言是基于理的初级语言，还不能用来，只是用来简化我的学习过程。”

    自创的语言？

    那是什么东西？

    江逾白又一次遭受打击。

    以往，江逾白定地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孩。而今，他的信念稍微有些动摇。

    江逾白抓着一沓草稿纸，手指骨节都在泛白。他冷静地拒绝：“不用了。我不学。我不喜简化学习过程。我喜复杂的东西，你不懂。”

    林知夏非常困惑：“为什么？”

    终于，江逾白又听见林知夏问了一声“为什么”。

    江逾白的回答莫测：“如果我能解决你的所有问题，我应该是一个大了的大人。”

    “很多大人都很奇怪，”林知夏竖起书本，言之凿凿，“大人不能接受我们发现他们犯错了，那会让他们没有面。面比真相更重要。我讨厌这大人。”

    江逾白附和：“也有好多小孩，会在大人面前故意装傻。”

    林知夏表示赞成：“对呀！明明知，却装作不知。明明不知，又要装作知。”

    说完，她靠近江逾白：“你呢？江逾白，你到底知不知理这门学科？你研究过分、原、质、中、和电吗？”

    窗外天光晴朗，云如棉絮。

    夏暑初消，秋意渐，这么好的一个艳天，江逾白却如堕冰窟。他不想承认自己对理一无所知。他不懂林知夏从哪里学来那么多奇怪的名词……难都是学校里的老师们教授的吗？难国的教育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江逾白很后悔自己在新加坡浪费了三年宝贵时光。

    他半低着，沉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