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坦白：“我觉得，周步峰现在这样，总是偷东西，才显得正常。”

    海洋馆的工作人员开说：

    林知夏定定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周步峰的所作所为，都是符合规律的。我听说他的爸爸妈妈都去了上海打工，留他一个人被爷爷抚养，我在经理办公室的门外听到他爷爷讲话了，他的爷爷……没有很多耐心。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都不喜他，在家里，没有人给他温和照顾。他现在的表现就很正常。”

    他其实想问，你很喜哲学吗？

    老爷爷拍响了木制沙发的扶手：“打他！吴老师，你打他！家把孩送到学校，是让老师教育的……你甭别的，打！往死里打！这个小畜生！”

    吴老师开启了扬声，老爷爷的训斥声飘在狭窄仄的房间里。

    她被吓了一：“你什么！”

    江逾白考虑片刻，回答：“小孩不懂事。”他模仿了大人常用的语气。这一瞬间，他仿佛不再是一个年仅9岁的男孩，他的思维方式与20岁以上的成年男人产生了短暂的共鸣。

    纪念品店的经理听完，脸上产生了微妙的表。他和教导主任、吴老师三个人低语了几句，声音低沉到周步峰一句也没听清。

    她停顿一，补充：“同理，我不相信一个历经磨难、受尽折磨的人……能变得非常善良，除非他找到了神寄托。尼采在‘超人说’里提了一理想型人格，这超人能够战胜一切苦难，创造自己的新哲学。而普通人只会在持续不断的打击中崩溃。我赞成尼采的观。”

    随后，林知夏双手一拍：“记得我们见面的，林知夏刚好读过。她记得沈昭华的照片，忍不住跟着沈教授跑了两步路。

    江逾白也站直了。

    这个疑问，合了对未来的预测，对法律的理解，还有对周步峰同学的重视。林知夏觉得，江逾白的切找得很不错。她和江逾白又有了新的话题，可供他们二人分析。

    “我？”林知夏指了指办公室的木门，“我刚才在收集《人类观察日记》的素材。你说，为什么大人们总是愿意给小孩机会，并且相信小孩一定能改正自己的错误？”

    然后，就在这时，那位经理忽然说：“周步峰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偷东西犯法。你是实验小学的学生，今天我们看在你老师的份上，不追究你的责任……你以后要是再犯，可就没人你了。”

    江逾白拍了一她的肩膀。

    “周步峰大了，会不会犯《刑法》？”江逾白提一个新的疑问。

    这间办公室的房门敞开了一条。凉风从门中，林知夏就站在门。她旁听经理、老师还有周步峰的谈话，若有所思地静立几分钟，方才悄无声息地挪开了脚步。

    “是吗？”江逾白陷沉思。

    “我不是，”林知夏使劲摇，“从尼采的角度来看，我也是个普通人。我非常讨厌挫折。妈妈骂我，我就会难过。”

    由于林知夏掌握了太多的法律专业词汇，江逾白和她聊了十几分钟，听得云里雾里。他在意识混沌的状态中问了一句：“林知夏，你会背诵《刑法》全文？”

    她一边说话，一边和江逾白往外走。

    海洋馆的大型玻璃缸立在他们的背后，游鱼在中四散，林知夏被鱼群分散了一注意力，随应：“不止哦。除了《刑法》，我还会背很多法律法规。”

师的来电，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气愤：“周步峰又偷东西了？”

    江逾白半信半疑地问：“为什么？”

    “你知吗？”林知夏偷偷告诉他，“14岁以的小朋友，在法律上被认为没有刑事责任能力，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林知夏停住脚步。

    周步峰拼命。

    他们两人的年龄加起来才满十八岁，竟然就开始探讨《刑法》与《未成年人保护法》。林知夏认为刑事责任年龄的标准可以适当调整，江逾白认为“判例法”的执行方式值得稍作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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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另一个问题：“你是超人吗？”

    江逾白却问她：“你在什么？”